“我不想再廢話。”他受不了她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再次轉過身去。
她就一直凝神注視著他的後背,麻木的盯著看了好久,越看越絕望,漸漸快要不能呼吸……想到跟他之間發生過的種種細節,她眼眶有廉價的淚水在打轉。
“好。”她用力的呼吸了一下,竭儘全力收拾好這顆破碎的心,什麼都不再說,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出了門。
她一路搖搖晃晃,恍恍惚惚的,連出口的電梯方向都走錯了,到最後隨便推開了一個安全出口的門,沿著幽暗的樓梯,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車。
坐在自己的駕駛座裡,她趴在方向盤上,遲遲沒有啟動車子,隻感到頭痛欲裂,反胃惡心,沒有意誌去做任何事情……
看來,她還是失算了,還是太過於自信。
原以為,跟他睡了這麼久,多少也睡出了些感情……原以為,跟他那些溫存的時刻,他內心也是柔軟的,想過跟她有以後的……原以為,跟他這場遊戲,自己一直掌握著主動權,一切勢在必得。
沒想到,在他心裡,自己不過是個隨隨便便可以轉讓的廉價物。
她竟然還奢望,自己一個火包友,能跟他至關重要的家人相提並論……
想到這些,何皎皎突然覺得過去那些糾纏都成了恥辱,心臟就行被針紮一般的刺疼,胃裡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忍不住推開車門,蹲在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吐完後,她渾身虛脫似的回到了車上,也不想停留在這兒了,不得不將車子打著了火,緩緩啟動,駛離他的公司,進入郊區空曠的大馬路上。
麻木的把著方向盤開著車,耳邊還在一遍遍回響著他在辦公室說出的那些話,她感到全身每個毛孔都充斥著痛苦,明明大夏天,卻感到通體發寒,冷的發抖……
是啊,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曲氏集團的繼承人,在商場殺伐決斷的掌舵者,他是何等的冷血無情,怎麼可能輕易被她一個名不經傳的女人俘虜?
如今發生了曲行洲的事,需要做抉擇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是他世界裡排在最末尾的一個人,為了修複跟他家人的感情,他可以‘大方’到把她作為‘補償’讓給曲行洲……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狗窩裡,無力的癱倒在床,隻覺得從身體到心理的難受,腦袋裡又想了很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到了半夜的時候,她漸漸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似的,一會兒又冷的瑟瑟發抖,四肢虛軟無力,頭痛的快要炸裂一般,前所未有的難受……
在這煉獄般煎熬的處境裡,她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死去的母親,想到了自己這二十多年一路走來的孤獨與叛逆,想到了自己被世人厭棄的種種……
她隻覺得從未有過的脆弱,孤獨,疲憊,想著想著就淚流滿麵,也不知道是身體難受的哭,還是心理壓抑的哭,就隻是默默流淚,淚水進入耳朵,流入脖頸,打濕了枕巾……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她真怕自己就這麼死在被窩裡,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隨便套了件外套在身上,給狗子喂了吃的以後,拿上手機和車鑰匙就一步一搖晃的出門了。
身體一向很好的她,從未有過這麼嚴重的感冒症狀,走在路上快要站不穩,雙腿打顫,好不容易才上了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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