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買這個的,都是給新娘子做衣服用的了。”夥計熱情地說,“大娘你買線是要做什麼呀?如果是家常做衣服的話,買2文錢這種就行了,也有好幾個顏色呢!”
這小夥計倒是會做生意,秦琴樂了,果真要了黑白藍三個基本顏色的便宜棉線,每樣要了六尺,又扯了些布料。看著那些漂亮的4文錢的彩線,惋惜道“這些線真漂亮……藍粗布做衣服,也忒單調了些。可惜我手笨,不懂繡花。不然買點彩線回去繡個花兒也好。”
小夥計也跟著笑了,說“會繡花的大娘小妹可都是活寶!彆說村子裡的人了,就算是這碼頭集子上,能繡花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十個指頭算得上!頭一個就要數盧繡娘!你看,那就是她的手筆了!”
順著小夥計指著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幅四四方方的繡品,繡的是乳燕投林,秦琴點了點頭,說“那很不錯,有點意思了。”
夥計不滿道“瞧您說的,那可是入了文蘭縣富貴人家的眼的好東西!錢五爺讓留著的,一會兒就來取……算了,大娘你也說你不懂繡花,看個熱鬨罷了。”
一臉“你沒有文化所以我不跟你計較”的,秦琴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說“我就是不懂嘛。”
夥計道“彆小瞧了這麼一小副手帕,很值錢的,得賣八分銀子!”
秦琴說“夥計,如果我這邊有繡品的話,是不是也能放你這兒賣?”
她也就姑且一問,夥計也嘿嘿笑著,順嘴答道“你有的話當然可以,不過首先得經了我們掌櫃的眼,可不是什麼陳絲爛草都能賣的……彆的不多說,光是你買的粗布,就不能做繡品,做了也就浪費針線!最起碼,得用這裡頭五十文錢一尺的細布!”
秦琴就道“那成本挺高的……算了算了,我也就問問。”
“知道你也就問問——呐,你東西,裝好了。”夥計把秦琴要的剪刀尺子頂針等物,並針頭線腦和布料等等,滿滿當當的一大堆,一起推給了秦琴。秦琴又有新發現,指著道“夥計,繡品旁邊的絨花——對,就那幾朵,怎麼賣來著?”
夥計就把陳設在繡品旁的紙盒子拿過來,笑道“這也是一個姑娘在此寄賣的,倒是不貴,30文錢一朵。大娘,你帶那倆姑娘是你閨女吧?生得俊俏又水靈,戴上一定好看!”
秦琴笑眯眯地說“白一些的那個才是我閨女,黑一點那個卻是我媳婦兒——童養的。行吧,就來兩朵,再給我挑一朵素淨的,我家裡還有位奶奶呢。”
夥計頓時笑得眯了眼睛,一邊收錢一邊交貨一邊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冒“哎喲,大娘可真是個好婆婆,對媳婦兒都好得沒話說!轉頭圓了房,給你添兩個大胖孫子!”
秦琴笑容就開始僵硬了小夥子,很會說話嘛。
以後可彆說了。
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還是坐著馬車回的。好家夥,從進村開始,秦琴這一家子就吸引了村口乘涼的大媽大娘們,“快看看!傻丫趕集去了!”
“買好多東西哦……”
“她這麼有錢的嘛?”
“她家啥時候沒錢過?她爹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給她……”
“可那會兒趕出族裡不是已抄沒了麼……”
“對頭。”
“你彆管,人家短短倆月不到又回到了過去那闊綽手段,就是人家有本事!”
沿路議論紛紛的,秦琴裝聾作啞,啥也聽不見的模樣。等到他們回到家門口,馬車後麵已跟了老長的看熱鬨的隊伍。就連趕車的年輕車把式都忍不住咂舌“阿湛,你們家這是……風雲人物啊?”
秦琴就說“鄉裡鄉親的嘛……麻煩把東西幫我卸下來?”
“好咧!”車把式是個熱心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半車東西給卸到了院子裡。回身上車,拱了拱手“我這邊還要趕路,告辭了!”
一聲馬噅兒,火花帶閃電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那馬兒撲簌簌的拉了一地,吳月桂眼看著就有些眼睛發綠。秦琴拿了把掃帚給她“月桂嫂子,不嫌棄的話就拿去。”
吳月桂二話不說接過掃帚,把馬糞一點不剩全掃進自家田裡,眉開眼笑還過來“傻丫,謝謝啦……”
“不客氣。”
眼看秦琴二話不說就要關門,在門口看熱鬨的人不乾了,有個大媽說“傻丫,買這麼多東西,過節呢?”
秦琴說“不過節啊,就尋常采買罷了。”
聽說不是過節,大家夥更稀罕了,那大媽滿臉不信的“不過節,扯新布做新衣裳?這這……也太敗家了吧?”
秦琴就樂了,笑著說“不做新衣裳,也不看看我家的男人並小孩兒,個個都破衣爛衫的。難道光著身子跑路又是很值得顯擺的麼?”
大媽啞然“破衣服有啥丟人的,補補不就得了。你呀,真不會過日子。”
這話說出許多人心裡話了,就圍過來,紛紛指責。還有的人趁著亂,想要擠進秦琴院子裡“那麼多東西,都買了啥來?給我看看?”
秦琴橫過一步,把大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喂喂,我又沒有請你進來!你有禮貌嗎你?”
這裡麵好多人,原身根本不認識的!
那人一愣,趁著她愣神的功夫,秦琴就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