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嗬嗬,是我錯了。”現如今,秦族長私底下倒是沒有半分架子的,但他是真的很多話且好奇,沒一會兒又問道“這邊的大師傅,是你遠房親戚嗎?”
秦琴“……”
明湛“……”
想象力好豐富。
說曹操,曹操到,脫下了圍裙的大廚,一搖三擺的出現在房門口“各位客人,怎麼樣,飯菜還合胃口麼?”
才坐下來剛起筷的秦琴等人,又站了起身,紛紛問好。大廚團團一個四海揖,說“不必客氣,叫我老餘就行。”
秦秋平和豆丁問過好之後,坐下來就顧著悶頭大吃。一行人裡,秦族長年紀最大,自然以他為主了,秦族長還了個禮,說“承蒙熱情款待,是餘等榮幸。日後餘大廚撥冗往靠海村去,自當還今日盛情。”
他一不小心,就說話文縐縐起來,餘大廚笑了,說“哎喲,還是個老讀書人。難怪秦娘子說她兒子也能去明鏡書院念書……敢情是耕讀傳家呀!老丈,你是她爹麼?生了個好閨女,招了個好女婿呀!”
秦族長微微一窘,說“不是。僅僅是同村共住,同路出來辦事而已。”
餘大廚說“那很好啊,就是相互有個照應的才好嘛。”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倒是讓秦族長老一陣訕訕然。
閒聊了幾句,也就是聊了些走場麵的片兒湯話,餘大廚倒也沒有再提起彆的事,就告辭了。他說也就是圖多認識兩個朋友。
等到餘大廚一走,秦族長看著秦琴的眼神就複雜起來“傻丫,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等本事?這文蘭縣城裡,就算是一條土生土長的狗,眼角也是長在腦門頂上的。我進城許多次,也沒能結交兩個城裡人……你竟能讓酒樓裡的大師傅主動結交,也算是學了你爹幾分本事了。”
秦琴低低一笑,說“緣分而已。”
秦族長歎了口氣,說“昔日我把你趕出族裡,是我太過莽撞。我後來也知道了,是龍氏唆擺你去偷祠堂裡的東西,然後賊喊捉賊……隻是說出去的話,總不好收回。如果你……”
不等他說完,秦琴禮貌而且堅定地打斷了,道“族長,明天我們還要早起。要不然這就去歇下了吧?”
族長又不是笨蛋,何嘗不明白秦琴沒說出口的意思?也就不再言語。
且不說族長回去之後如何徹夜難眠,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等眼光光到天亮又轉而安慰自己,幸好如今跟秦琴一家子關係尚算過得去。就算不在同一個宗族,也還算有來有往。諸如此類,思緒紛繁。
秦琴一家三口卻在客棧柔軟寬敞的大床上,睡得又香又甜。
特彆是秦琴,四仰八叉倒在另外加的小床上,睡得又熟又死,第二天一早,是明湛和秦秋平一左一右的拚命搖,把她搖醒的。
辰時正,也就是現代時間東八區早上七點整,天色微涼好睡覺的時光。
“娘,起床了。”
“傻丫,起床了!”
秦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最終還是鑽入鼻孔中的那抹甜香把她給弄精神了“好香,是早點的味道麼?”
明湛“……”
男人默默地背轉身,張羅八仙桌上打包回來的早點去了。秦秋平歡然道“對呀,對呀。我和爹爹一早就起來了,原來城裡人不用做早飯的,都到大街上買就完事了!什麼都有,包子、油條、饅頭、稀飯、豆漿,現煮的湯粉都有!就是貴……”
雖然買不起,也狠狠長了一回見識,秦秋平神采飛揚的,素來穩重的他也忍不住喋喋不休起來。
秦琴忍不住樂了,說“那你們都買了啥?”
秦秋平道“爹爹說,娘之前提起過想要喝豆漿,所以就買了豆漿。還有油條和鹹水角。”
都是家裡平日沒法做的吃食,正好嘗個鮮。
油條剛炸出鍋,嘎嘣脆;鹹水角這種點心卻罕見,用麵粉製成,裡麵填了一點點的肉末餡,餡料照例用的三肥七瘦的肉。訣竅則是裡麵放入其薄如紙的小海米,這種小海米吹口氣都能飛,是海邊窮人都懶得看一眼的低賤之物,卻能提鮮。兩三隻切碎海米拌入餡中,便讓豬肉餡多了三分回味悠長的鮮甜滋味……
鹹水角炸得鼓鼓的,一口咬下去就癟了,糯嘰嘰,越嚼越香。
兩樣鹹點心加上甜口豆漿,美美地享用了一頓早飯之後,兩口子一起送秦秋平到明鏡書院裡去。
“你好好念書,家裡的事情彆擔心。”老母親秦琴難以控製的絮絮叨叨,一邊絮叨,一邊把各樣自己認為需要的東西塞入已經鼓鼓囊囊的書囊裡去,“夾層裡那個鹿皮小包裡,壓著兩角碎銀子,那是救命錢,應急用的。你千萬彆拿去花了。”
秦秋平也是兩眼發紅,一邊聽一邊點頭。
左思右想,還是少了點什麼東西,秦琴一拍腿,“哎喲,忘記給你帶個鎮紙了!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還是珊瑚的,咋就忘記了呢?”
鎮紙這東西,豐儉由人,有些人講究的,鑲金嵌玉,無所不用其極。秦琴秉承‘簡單就是好’的人生格言,到海邊摸了一塊樣式彆致的珊瑚,曬乾打磨好了,準備給秦秋平用。
也就是前天,她把那珊瑚鎮紙放屋簷下打算再曬一曬。
就那麼曬一曬……
就、就忘記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