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公堂之上,秦琴慷慨陳詞!
“民婦父親生前孑然一身,不得祖蔭。毅然從軍,自軍中退伍回來後,艱苦創業,方才掙下地產房屋。家門不幸,民婦母親生民婦的時候,又難產而亡。父親既當爹又當媽,含辛茹苦,帶大民婦,又為民婦立好了獨立門戶,不使民婦被某些人吃絕戶,受欺侮……”
“父親為了女兒著想,可謂計謀深遠,如果民婦輕易放棄,才是對父親最大的不孝!”
“民婦願受這二十棍,勢必討還這塊地!”
說罷,她磕了三個響頭,直起了身子來。
人在公堂之上,實則安然若素。那份泰然自若的態度,自然而然地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唐瑾也不自禁柔和了麵孔,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下去領罰吧。”
秦琴謝恩領了罰,那些衙役倒沒怎麼下重手,連裙子都沒讓她脫,而且打得很輕。
看著她腳步輕盈地走回原位跪下,秦二梁怪叫起來“大人!這不公平!怎麼她挨完板子還能走路?”
唐瑾不樂意了,沉下臉去“秦二梁,公堂之上,你喧嘩什麼?”
秦二梁對著秦琴指指點點,大喊大叫的“大人!她肯定賄賂了衙差!那可是二十記殺威棒啊!怎麼可能打了二十棍還這麼輕鬆自如的走路?不可能!有人徇私!”
“啪”的狠狠一記驚堂木,唐瑾黑著臉說“秦二梁,你好大的膽子!張口就汙蔑公堂衙差受賄!拖下去,掌嘴二十!”
那些衙差聽見秦二梁大喊大叫的張口就來,早就不爽了。
把秦二梁拖下去,用泡了油的竹板子狠狠抽了秦二梁二十下腮幫子。秦二梁回來的時候,兩邊臉腫得老高,紅光透亮的。
唐瑾說“秦琴,你剛才說,你是已經自立了戶籍?”
秦琴點點頭,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戶籍紙,說“回大人,這是民婦的戶籍紙。”
趁著師爺轉呈戶籍紙的功夫,秦琴娓娓地道“民婦父親隻有民婦一個獨生女,因此早做了打算。其一,是招郎入舍,如今民婦和入贅女婿已生育二子一女,家業興旺,後繼有人。其二,父親臨終之前,把戶主傳於民婦。如今民婦自己即是本戶一家之主。繼承父親田地,合理合法。”
她鞭辟入裡的說話,倒讓公堂上下,儘皆點頭。
秦二梁眼見秦琴三言兩語就說服了縣太爺,心裡著急了。眼珠子一轉,開始磕頭。
咚咚咚的磕頭響動,自是驚動了唐瑾,唐瑾垂頭詢問“秦二梁,你可有話要說?”
秦二梁“嘶嘶”地往後吸著氣,說話速度慢了,倒比之前那尖酸刻薄一副刁民模樣要好了些“大人,凡事要講求證據!現在都是秦琴一麵之詞,可是當初我哥死的時候,地契是交給我的!族長可以作證!”
他又磕了一個響頭,看著秦族長道“我也知道,族長最近和秦琴交好,肯定會向著秦琴說話!隻不信這個世界沒有公理!”
“族長,當初那個地契,可是你親手交給我的!現在你要反口,那就是欺負人!”
如果說到順風浪逆風投,裝傻充愣示弱擺爛……
整個靠海村,秦二梁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角度極其輕微地彆過臉,周師爺言行恭謹,微微對著唐瑾點了點頭。
多年默契,唐瑾就知道周師爺認為秦二梁有理,他思忖著,對秦族長和氣地說“秦族長,秦二梁的話可屬實?”
秦二梁道“比珍珠還真!而且,就是秦族長下決定把秦琴從族譜上除名的!”166小說
唐瑾道“秦族長,既然你之前做出驅趕秦琴的決定,為何如今又要為她作證,替她說話?這當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促使了轉變?”
秦族長離了小馬紮,對著唐瑾整整齊齊地做了個揖,道“回大人。當日秦琴確然品行有虧,但其後她痛改前非。去年本村遭遇了饑荒,全村逃荒,是秦琴留在村裡,收斂了餓死老人的屍首,保全了老人體麵。此改正表現其一。”
“其二,村民回來之後,欲以捕魚為業,度過冬荒青黃不接的難關。又是秦琴慷慨解囊,借出秦大朗生前遺留的六分儀、陀螺儀等漁船用具,保我靠海村百姓能出海歸來魚滿倉。更施妙計,讓我們脫離魚牙子蝦霸一夥敲詐。這件事,本村漁民秦鐵牛、秦桂樹、秦海鵬等人,俱可作證。”
“其三,今年開春不久,秦琴作中人,促成了本村與金灘鎮張氏南貨店的冰晶糖合作。更是不計前嫌,無私傳授了冰晶糖製作之法,在村中廣種甘蔗,建設糖坊,本村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她自己卻是毫不居功,平日深居簡出,謙虛待人。她的兒子中了小三元,她也隻是小小的家宴一翻,從來沒有招搖過市,仗勢欺人的。”
“敢問大人,如果有這麼一個好人,曾經行差踏錯過,現在卻付出了如此種種行動。那麼我是該揪著她從前犯過的過錯不放呢,還是說以新的態度去對待她呢?請大人定奪!”
所有人都聽得愣了神,就連唐瑾自己,也捋著胡須,陷入了沉思中。
周師爺連連點頭,低聲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