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她不知道,繼後純粹心血來潮,想要刁難一番她而已,就跟玩個新鮮玩具似的。而秦瑟瑟自出娘胎以來,仗著一副好皮相,窮家嬌養,不過她倒是有個長處,就是絕對的會看眼色和會說話,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做出嬌嬌弱弱的模樣,道“我就是個笨的,什麼都不會,但是我很好學。先前知道有機會進宮,跟著演禮嬤嬤們好好的學規矩。以後我如果有機會跟在皇後娘娘身邊的話,一定也會好好用心的去學的。”
繼後聞言,也不言語,淡漠地發了一句話“行吧,看在七皇子份上,寶雲,把這幾個留下。帶去好好教規矩,放在外麵乾粗活吧。”
寶雲下去了之後,繼後轉向七皇子,那臉上的笑容方才真切起來,充滿慈愛“七皇子,昨兒我給你送去的燕窩你吃了沒有?”
……
後宮中的種種,仿佛和外麵毫無關係。日子一晃,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七夕快到了。
京城的七夕比起瓊州的,少了許多水汽,做祭品乞巧、打“七姐水”(把日常用品放在露天的地方過夜,沾上了七夕的露水,稱為“七姐水”,沾了七姐水的物件兒會更加經久耐用)、用油甘子榨汁喝這些秦琴司空見慣的習俗沒有了。不過,放河燈還是保留的。
京郊的玉河旁邊,日暮西陲,岸邊就站滿了放河燈的人。秦琴把自己的河燈放進河裡,看著河燈隨著河水緩緩遠去,烏溜溜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又一年了,又老了一歲了。家裡的幾個化骨龍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身後傳來明湛的吐槽“有些人就不要為了應節強說愁了。”
秦琴提著裙擺站起來,回過頭去,語氣就已經變了“明湛,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誒。”
明湛還一臉無辜的“我說的是事實嘛……你如果剛才不是投壺贏光了那個老板的彩頭,我就真信了你。”
他指了指河麵上的河燈“看看,彆人放的是河燈。你放的是河戰艦。”
那個比彆的河燈大了三倍、由秦琴親手做的巨無霸在河道裡橫衝直撞,把幾盞荷花燈撞散,四散漂流。不遠處就傳來少女生嫩的尖叫。秦琴嘿嘿笑“這個七夕,隻有你我,委實無聊。”
“是嗎?”明湛長長的羽睫輕顫,“原來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無聊啊?”
秦琴立馬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虛道“也不是這個意思啦。不過……”
明湛道“要不然去做點不無聊的事?”
秦琴“??”
什麼才叫不無聊的事?
哦,原來是去看皮影戲啊。
秦琴還是第一次看皮影戲呢,從前被短視頻、電視劇、院線大片養得浮躁了的心和眼睛,經過在這個時代幾年的生活洗禮後,慢慢地變得可以沉靜著欣賞這些傳統藝術了。
披著厚厚的布幔子,整個夜市就被隔絕在外麵了。
燭光一打,幕布上的人影就鮮活起來,動來動去的,演的是《荊軻刺秦》,簡單的鼓點伴奏出抑揚頓挫的緊張節奏,愣是能讓觀眾看得喘不過氣來!
明湛忽然發覺掌心裡多了一隻汗津津的小手,一回眸,發現秦琴看得很專注,昏黃的光打在她臉上,泛著一層金光,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子似的。男人笑了一笑,握緊了她的手。
曲終人散,秦琴才後知後覺,把手抽了回來“哎呀,我不是緊張啦,我一點兒都不緊張。”
明湛忍著笑,說“好。是的。你一點兒都不緊張。”
撩開了布幔子走了出來,外麵夜市正熱鬨。兩個人不禁挨在一起,明湛到底忍不住說“你不緊張,手心全是汗?”
秦琴“……”
惱羞成怒“明湛,你再這樣我要打你啦!”
明湛笑嗬嗬地躲開“好好好,我不說了哈。”
“不行。你得給我賠罪。”秦琴腦瓜子一轉,不能這麼就算了,“你要給我買首飾,我想要一對新耳環好久了。”
明湛好脾氣地說“好。我送你。”
夜市上能有什麼好首飾啊,左不過是些銀子打的、木頭刻的玩意兒罷了。連個像樣的傾銷鋪子都找不著。但秦琴還真的淘到了一對鍍金的小金花耳環,掛在耳邊,襯著她明豔的長相,很是撩人。
明湛二話不說,掏錢就買。
得了生意,那小老板眉花眼笑的“相公真疼夫人,祝二位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秦琴一愣,哈哈大笑。笑得小老板滿臉迷茫的。明湛才道“我們有三個孩子啦,最大的那個兒子都娶了妻子了!”
那小老板頓時震驚了,眼睛滴溜溜的轉,下巴都要掉地上“真的嗎?天啊,兩位長相真年輕啊!就跟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似的!”
不知道那小老板是恭維還是真話,總之秦琴聽著挺順耳的,笑嗬嗬的道“過獎啦。哪兒能跟年輕人比。老板嘴巴真甜,祝你生意興隆呀!”
三言兩語的,老板果然又很高興,特彆送了個男用的桃木簪子給明湛。
明湛對這些身外物素來隨意,秦琴卻十分喜歡,看到那桃木簪子製作精致,線條流暢不俗,就更歡喜了,道“阿湛,我幫你戴上。”
明湛道“好。”
他身材高大,秦琴夠不著,道“你彎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