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這件事,還得要跟王誠剛打聽打聽,有些什麼人要打招呼。
才出門,迎麵走來時夫人和定安侯夫人,兩個人,一個皺著眉頭,一個小聲勸慰,雙雙抬起頭來跟秦琴打了個照麵,秦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回了屋子。
定安侯夫人暴躁道“秦琴,你一向主意大,幫忙想個辦法。時昀那孩子,竟然真的是塊叉燒!前陣子在京城裡安分守己的,是裝出來的。原來是存了心思哄他娘親帶他來避暑山莊見蘇雲錦呢!如今好了,人一到避暑山莊,屁股還沒坐熱,就跑蘇園獻殷勤去了。這是茅廁裡點燈籠,找屎啊!”
時夫人一邊聽她說,一邊不斷點頭,時不時的,拿帕子拭拭眼淚。
秦琴腦門疼,就算要見識生物多樣性,舔狗看多了也是煩的。
辦法……
其實早就想好了。
她說“姐姐啊,我就說,那孩子是缺少了社會的毒打。如果你舍得,就把時昀交給我……我兒子。送去鄉下再改造吧。”
時夫人眨眨眼睛,不大能夠反應過來“我已經送過去莊子裡了。可是沒用啊。那孩子反而在莊子裡鬨得更凶了。”
秦琴道“那我問你,時昀在莊子裡,是不是還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生活?連洗臉水都要丫鬟打道麵前?甚至晚上還有莊頭安排黃花閨女給暖床?”
時夫人一臉坦然道“對啊。就到那莊子裡,也委屈了他了。四麵漏風的,哎……”
“所以咯。閒生事端。這不就是給他閒著沒事想念蘇雲錦的機會麼?”
時夫人(謝氏)咬著嘴唇,覺得有道理,道“那,按照你的說法,是要怎麼樣?總不可能到莊子裡乾活吧?我們不能這麼做的。”
秦琴覺得很奇怪,問“怎麼不行?體力勞動最能夠鍛煉人的意誌了。亞聖不也說過麼,天極愛能降大任於斯人也,必苦其心誌,餓其體膚,野蠻其體魄……”
“咳咳。”定安侯夫人沒忍住,打斷插話,“是‘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後麵那句,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秦琴一窒,才發現自己引用錯了,麵不改色道“是是是,我記錯了。是‘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原出自《體育之研究》……另一本書上的哈。沒事沒事,這些細節,不必介意,反正道理嘛,大家都懂的,我相信謝大姐也會懂的,對不對?”
衝著謝氏,眨了眨眼睛。
可是為什麼謝氏還是一臉不讚同?她說“道理我懂,可是這真的不行。”
看了一眼一臉迷茫的秦琴,定安侯夫人緩緩的解釋“我們這些有一點兒家底的人家,家裡的奴仆養得時間長了,多了,上上下下,都是一副富貴眼睛,最慣見風使舵拜高踩低的。一旦看到了少爺下地乾活,出了二門,就要編排出多少是非來。轉天兒,就能夠把闔府上下,都給翻了天,偷個精光。”
秦琴一拍手“我懂了!”
就跟老錢們得用英式管家穿手工高定一樣,內囊雖然倒了,外麵的架子也不能倒。
“就像交際花茶花女一金盆洗手立刻債主臨門,又或者賈府一買不起那領鮫紗帳立馬就有太監上門敲詐勒索一樣。”秦琴微微搖頭,“我也是大意了,這麼淺顯的道理都沒懂!”
定安侯夫人和謝氏大眼瞪小眼的,都有些似懂非懂,但也知道秦琴懂了。定安侯夫人歎氣道“所以咯。難啊。”
秦琴道“也不是這麼說。不能在自己的莊子上,那就交給我囉。編個借口就是了,人就送去瓊州我兒子那兒去吧。離京城遠一些,我相信秋官有法子開導時昀的。”
謝氏還有些猶豫“這個……你家秋官還那麼年輕,比我昀兒還要小好幾歲呢。”
秦琴道“那姐姐,我問你,玥兒現在是不是很好了?”
說到女兒,謝氏黯淡的眸子裡頓時有了光亮“是啊。幸虧還有玥兒!”
秦琴道“玥兒從前也是個嬌嬌女,一心隻想跟蘇雲錦爭寵比美,做儘了無聊的事情,還惹哥哥生氣。但後來她怎麼變好了呢?是不是就是從跟隨大姐你學管家開始?”
謝氏道“那是!所以啊,教女兒好管教,教兒子,我沒法子了。昀兒也曾經跟過我家老爺外出辦事曆練,可那孩子做事是一個腦子,情情愛愛又是另一個腦子。結果鬨到今日的田地!”
秦琴道“時大人為人處事那真的是沒話說。可是輩分差著那裡。而且,時大人如今已是朝廷肱骨,官職顯要。從一介白身馬上跟在這麼一位二品大員身邊,最怕的是本事沒學到,那種官腔架子倒學了個十足,那就不可救了!倒不如尋摸個州府衙門,正兒八經地麵對一下百姓父母官,看看民政民事,知曉一些民間疾苦。這才是萬丈高樓平地起,直上青雲見坦途。”大風小說
定安侯夫人說“妹子。你這話,說得我迷迷糊糊的。可是我又覺得好有道理……差不離的話,倒是沒有在女眷口中聽過,就連蘇雲錦那自詡有治國之才的,也沒聽說過。”
停了一停,放低了聲音,定安侯夫人道,“倒是侯爺,閒來跟我聊天,是會說一點這樣的。侯爺就曾經跟我表示過擔憂,說蘇首輔的十諫言過於不接地氣,實施數月來效果並不見好,反而有可能會耽誤今年秋收。反正,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她一臉謹慎“這話你們聽了就算了哈!出了門口,我可不承認我有說過的!”
後宅婦人,聊聊吃喝玩樂生兒育女也就罷了,妄議朝政,傳出去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