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過了兩日,明湛回來,看到秦琴哼著歌兒看秦冬雪交來的讀書筆記,那荒腔走板的調調傳入耳中,逗得男人直想發笑。他走了過去,從後麵圈住了秦琴,“心情很不錯啊?”大風小說
秦琴眯著眼睛,側過臉,在明湛懷裡蹭了蹭“你看看你好閨女寫的讀書筆記。”
秦冬雪的字隻能算一般,這兩日寫得多了些,倒是端正了。明湛就著秦琴的手看了一遍,笑道“生砌辭藻太多,自己思想太少,還得再練練。”
秦琴道“慢慢來吧。我們早年為了生活拚搏,虧欠了孩子們好多。也不能全怪他們的。”
明湛就跟看怪物似的看著她,說“真的是不得了,會反省了。這是要向著成聖去了啊?”
恨得秦琴回手揍了他一拳“你一天到晚老不正經的,說啥呢!”
才不會被她打中,主要是被打中就太疼了。明湛握住了她的手說“這不是回家才不正經麼……告訴你個好玩的事情。”
“嗯哼?”
“今天許尚書被彈劾了。原因是治家無方,後宅不寧,私德有虧。許尚書冤死了。”
許尚書,就是許沫沫的父親了。秦琴很驚訝,“許尚書不是跟蘇首輔一夥的麼,這種沒事找事的彈劾理由,蘇首輔都不幫他說話?”
八卦的小耳朵支棱起來了。明湛說“這裡麵有一些彎彎繞。聽說,許尚書的千金給蒙瑜保薦了一個少年英才。誰知道在前兩天詩會上,那少年英才得罪了七皇子。後來又爆出了少年英才和許尚書家女兒私下來往親密的事,皇上最痛恨這種裙帶關係外帶著結黨的了,就借題發揮了一下。”
秦琴一聽,幾條線串起來了,忍不住笑出了聲“繞了老半天,不就是前兩日在聚賢樓被抓包那事兒嘛。現在好了,我們家的小雪掙脫出來了,許沫沫和那個破落戶謝家鎖死了。真不錯,聽起來就解氣。”
明湛說“你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落井下石啊?”
秦琴忙收斂了眉眼,直搖頭“沒有沒有。哪裡的事,橫豎跟我們家沒有半點相乾的!”
從秦琴手裡拿過了秦冬雪的功課,明湛說“這幾天小雪平複下來了吧?我就擔心,姓謝那小子會來糾纏不休。也就是你壓著我,說不能落人口實,降……降維打擊?不然的話,敢動我閨女,哼哼!”
明湛殺氣騰騰的,壓也壓不住。
秦琴忙道“行了,你就控製一下。彆鬨。這件事我們來處理就好。你緊張兮兮的,一不小心過了火,女兒就跟你離心了。”
這話果然湊效,明湛被勸住了。
隻是夫婦二人所料的半點不差,也就是又過了一天的功夫,謝母帶著謝聞止,主動上門來。
提親。
秦琴“……”
秦琴“????”
擰眉,問號,臉。
謝母一身華麗衣裳,頭頂上的珍珠龍鳳冠,更是壓得她脖子都伸不直,她板正著腰,竭力端出款款的架子。秦琴看了一眼謝母裙擺上磨得毛了的邊邊,又看了看龍鳳冠上發黃的珍珠“……”
她的母語是無語。
正在思忖著,怎麼樣不著痕跡、不傷和氣、體體麵麵地把這一位不速之客送走。誰知道,她的善良卻被謝母誤會了。謝母慢慢地,語氣很倨傲地說“秦縣主怕不是歡喜得傻了?大可不必如此……我們謝家高門大戶,世代清貴,門戶看守得極嚴,原本是從不考慮迎娶京外女子的。如今聞止入闈在即,急需打點,迫不得已才紆尊降貴,願結秦晉之好。日後聞止金榜題名,飛黃騰達,必不會辜負你家女兒,榮華富貴,不可限量。”
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秦琴突然起了惡趣味,跟眼前這充門麵畫餅的半老太太逗起了悶子“承蒙夫人抬愛,受寵若驚啊。就是請問一下,我們家隻有一個嫡親閨女。你們家好歹也占一個謝字,願出多少彩禮來娶我家冬雪?”
謝氏一聽,不高興了,耷拉下嘴角“縣主,你怎麼那樣市儈呢?我們謝家百年名門望族,願意娶你一個白丁出身的官員女兒,這就是自降身份了。竟然開口就問彩禮?行吧,我也知道,禮節不可少。京城如今的彩禮行市價是三十兩紋銀,外加一匹布,一對雞鴨,一對豬蹄膀,一提蓮藕百合。禮數上的東西,短不了!”
秦琴驚呆了,真沒有半點誇張,就是驚呆了,張大嘴巴成了個洞,眼珠子滴溜溜直轉。
這是人乾事?她迎風石化……
她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道“謝夫人啊,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似乎光是一個小年,謝聞止兄妹在我女兒手裡已經拿走了一萬紋銀了啊。這三十兩銀子,連我家丫鬟的月錢都不夠放。”
謝母麵子上掛不住了,提高聲音“我們家是清貴讀書人!!你老跟我提那兩個臭錢乾什麼?!”
一抬眼,對上秦琴似笑非笑的眸子,大概也是覺得自己這麼點兒實在拿不出手,狠了狠心,指著頭上的珍珠冠說“我們聞止還在寒窗苦讀,手頭自然緊些。我也很知道,天下沒有不疼女兒的母親,既是求娶你們家的掌上明珠,這頂三爪孔雀珍珠冠,就作為彩禮之一了。”
日了狗,秦琴才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對麵,原來那玩意兒不是龍鳳,是孔雀……
對麵謝母還在滔滔不絕“這頂冠冕可是大有來曆!是前朝的宮宴上,我婆婆大展奇才得的彩頭,那是前朝寵妃麗妃心愛之物。後來我婆婆傳給我,我準備傳給我的嫡親媳婦兒,代代相傳,貴不可言。”
她洋洋得意的,就拿章子在腦門上戳上“夠抬舉你了吧”六個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