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秦琴明湛!
隨著太子身邊的內侍拖長聲音的傳令下去,早已在旁待命的兵器局鐵匠們一躍而出,拉風箱,鑄熔鐵,把早就打造了八九成完成度的刀槍劍盾開始最後一次的鍛打。
鐵匠們精熟的技藝,叫人瞧得神馳目眩。
一頓飯功夫,四樣裝備就淬火成功,兵器局主事王勁草親自把它們獻到了太子麵前。隻見他赤膊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油光錚亮的皮膚,渾身肌肉健壯,就跟一頭牛犢子似的。往那兒一跪,帶起一片疾風,開嗓說話,也帶著金戈鐵馬之聲“太子殿下,兵器已成,請試劍!”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蒙玦誌得意滿,膨脹到了極點。
他麵露微笑,嘉許地朝著王勁草點點頭,說“做得好!”
內侍們伺候著蒙玦披掛好了,那件皮甲針腳免密,做工貼身精致,乃是徐娜的手筆。對麵,一名身長八尺的大漢仿照北狄人的打扮,也是身披皮甲,手持圓形獸口小盾牌,嚴陣以待——原來北狄人以騎兵為主,所用的盾牌卻以小圓盾及木盾為主,重甲兵也不多,多以皮甲護身,頭上卻帶了鐵盔,護住了頭臉要害。
蒙玦取過長劍,在半空中輕輕一揮,那才出爐的長劍散發出陣陣青芒殘影。一聲清叱,蒙瑜揮劍朝著大漢刺去,周圍喊聲如雷,大漢舉起小圓盾,象征性的輕輕格擋。
“噹”
秦琴“嘻。”
須臾,蒙玦鐵青的臉,就映入她的眼簾。
長劍,就這麼斷成了兩截……
落在地上的聲音,是那樣清脆。
周圍離得近的,早就停下了呐喊鼓威,但離得遠的那些士兵們,兀自歡呼喊叫不絕。那原本是助威的喊聲,如今顯得那樣諷刺。
那大漢更是滿臉精彩紛呈,身子搖搖欲墜,幾乎要哭出來。他沒想到自己完全沒花力氣的一擋竟讓太子的劍斷了啊!!
蒙玦一言不發,把緊挨著長劍的大砍刀取了過來。
那麼威風凜凜的大砍刀,足十一二斤重,蒙玦卻很輕鬆地舉起來了,拉開了馬步,做出一個橫砍的姿勢。
有人就低聲議論了“大刀砍人,講究一個一擊必殺,一刀下去把人砍兩截的不是沒有。如果一招不得手,就得後撤,伺機再動,沒有劍法那樣花俏。殿下是真的會!”
一片讚歎聲中,那大漢換了一把大槍,把身子護了個密不透風。蒙玦眼中寒光一凝,掄起大刀虎虎生風的砍了過去,大漢打橫舉起大槍,這次不敢裝樣了,被大刀砍中可不是鬨著玩的,幾乎是全力格擋。
“噹——”
還帶著“嗡嗡”餘響,刀頭飛向半空,刀尖朝下落入高台夯土中……
蒙玦臉色一變,越發難看,抄起桌子上的盾牌,甩給大漢“用它!”
自己則是腳尖一揚,挑起了那長槍,長槍飛得高高地,轉了兩個圈的同時,被一躍而起的蒙玦接在了手中,一人一槍落地的時候,畫了半個弧圈,沙塵揚起處,帥不可言!
眾人喝彩“殿下好武藝!”
!。
已下意識地接住了新盾的那名大漢,也知道事情不妙,凝神應對,把盾牌舉在心口,手持短劍,主動攻了過來。蒙玦手裡的長槍往前一送一挑,點到即止地震飛了大漢手中短劍。一招槍法未使老,就中途變招,由下而上,挑動大漢另一隻手裡的盾柄。
“啪”的脆響,就如同竹竿斷裂一般,那盾柄碎裂,盾牌落地,在地磚上一挫,竟裂開兩半。和盾牌一起碎裂的,還有蒙玦手裡的長槍槍頭,四分五裂,極為難看!!
太子忍無可忍,怒極“軍需官在哪兒?!”
“這都是給孤什麼玩意兒?!”
“難道要讓我們的將士們拿著這樣豆腐渣似的武器去跟北狄人打仗嗎?!”
當天校場點兵草草而散,太子連夜召集了北大營所有高級軍官往議事的大廳裡。秦琴猶豫了一下,太子道“秦縣主,你是副將,理應到場!”
秦琴聽罷,也就去了。
事實上在場的不止她一個女人,針線房的黃大娘,總賬房的厲四娘,近衛隊的隊長王香草,是兵器局管事王勁草的妹妹……
當中以秦琴副將的身份最為尊崇,她一走進來,就引來不少目光。
秦琴無視了,來到了最前方,聽著太子大發雷霆,“好啊,除了鐵有問題,鹽裡竟也發現了有毒的澀鹽!這件事由我親自抓,必須嚴查!”
一名麵白無須的中年男人,麵無表情地站在角落處。
——秦琴看得分明,這人曾在乾安宮裡當差,是順武帝跟前的人。
看來,太子監督他們,也有人監督太子。
難怪今天太子如此震怒。
他,也被架在了火上啊。
那四名鐵匠五花大綁,被推到了最前麵,蒙玦眉頭緊皺,很不耐煩地揮手“他們隻不過是些匠人,抓來乾什麼?趕緊放了,放了!”
!。
在四名鐵匠此起彼伏的謝恩中,全女子組成的近衛隊們上前去,用匕首割掉了捆著他們的繩子。割到最後一個,那人長身挺立,國字口麵威武正氣,卻是王勁草。王香草眼眸一凝,匕首停在半空中,遲遲不落下來。王勁草叫道“殿下,下官身為兵器局主事,監管不力,請殿下賜罪!”
太子臉色鐵青,口吻很不好地說“王勁草,你這是以退為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