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奎有些不敢相信從柳大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慶!廠長!謝元這麼明目張膽的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你明明都知道卻不管,還縱容他,如果大家都像他那樣,你拿一點我拿一點,那廠子還要不要了?根本不需要春風麵包擠兌,咱們自己都得完蛋!”馮奎滿是憤怒的說道。
馮奎和柳大慶原本就是朋友,一起下的鄉,也是前後腳返的城,街道牽頭弄麵包廠,還是馮奎叫的柳大慶。
柳大慶也是一臉的無奈,悶哼說道“那怎麼辦?廠裡現在這麼困難,不解決掉春風麵包這個大敵,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得倒閉,還談什麼未來!我不管誰是黑貓誰是白貓,隻要能把春風麵包給我弄走,那就是好貓!”
“大慶你怎麼也變了,連是非曲直都不分了?”馮奎望著柳大慶,一副看不清舊友新容的樣子。
“什麼是非曲直,讓廠子活下去才最重要!謝元要是真能把春風麵包趕走,他以次充好的事,誰都不可以再提,就這麼定了!”
柳大慶對著眾人怒喝一聲“你們都出去吧。”
馮奎原本還欲再說,卻是被身邊的銷售科長一把拽住,直接給拉出了廠長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馮奎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看得李銀直搖頭“你啊,還是這副直腸子!謝元乾的那點事你以為柳大慶不知道?他不說,就是不想得罪人,每次都是他裝槍讓你放炮,你還一點都不客氣。”
“我就看不慣,咱們好不容易弄起來的廠子,憑啥就叫他們這麼糟蹋了。”馮奎滿是憤恨的說道。
“你啊就是心眼太死,出來上班誰不為錢?你以為就謝元自己貪?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見馮奎不開竅,李銀也懶得繼續說,搖著頭離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馮奎還沒反應過味來,李銀已經走遠了。
另一邊,謝元直接離開了廠子,來到了一處破舊的籃球場。
說是籃球場,其實就隻剩下了一個生了鏽的籃球架子,和上麵的幾塊破木板,球框早就不見了。
不過這裡依舊是許多閒散人員的聚集地,謝元平日裡也喜歡來這裡,經常會給那些閒散人員們散煙,他倒是不是有多大方,隻是單純很享受被彆人圍繞的感覺。
一來二去的,謝元跟不少人都成了朋友。
“元哥來了!”謝元剛到,就有人喊了一嗓子。
七八個原本聚在一起互吹牛逼的青年,頓時都圍了過去,如眾星拱月一般,將謝元圍在中間。
“元哥~!”
“元哥···”
謝元笑著,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人參煙,現場拆封。
看見這兩塊錢一盒的人參煙,這些個煙民們頓時都流下了哈喇子。
“元哥,這人參煙是啥味的啊?”一人吧唧著嘴,眼睛一直停留在謝元手中的人參上。
“想抽啊。”謝元故意吊著大家的胃口。
“想~~!”好幾個人都齊呼道。
謝元這才滿意的抽出煙,給每人分了一支。
他自己剛把煙放進嘴裡,一人便給他遞上了火。
謝元用力吸了一口,隨後放蕩的吐了一個煙圈,自覺十分的瀟灑。
“還得是我們元哥講究!”
“不就是一盒人參煙麼,隻要你們幫我辦件事,我一人送你們一盒都沒問題。”謝元當即說道。
“啥事啊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