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沉浸在母親去世的悲痛,就一天之內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他整個人也都變得成熟了,他非常地清楚,現在他隻能相信花桐,而花桐也隻能相信他,他們相依為命。
其他人,他不會再有任何的爛好心。
而乍然聽到剛進來的隊伍,帶來了昨晚的消息,他不由看了看花桐。
花桐換上了一副乖巧無比的孩童模樣,讓他一時錯愕。
“哥哥,你要,保護,我。桐兒聽了好害怕。”她特彆加重了“保護”二字。
李垚頓時明白,不由自主地摸摸她的頭。
花桐的頭發非常的乾枯,就像稻草一樣,摸起來刺撓刺撓的,他不由得想起李淼那烏黑順滑的頭發。
他下了一個決心,要把花桐養得白白胖胖的。
苟大媳婦去聽了熱鬨回來以後,在瘋狂地與他人輸出。
“聽起來是好可怕啊,孩子他爹,我們可得晚上輪流看著。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趕緊跑。”
苟大郎“孝順”地跟爹娘又說了一遍,苟父和苟婆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不約而同都看向花桐這邊。
此時的花桐也沒閒著,她把已經完全曬乾了的藥草,用匕首一點一點地切碎,然後用匕柄一點一點地研磨。
直至磨碎。
但是沒有石槌,終究是粗糙了不少。
而這段時間就是李垚的歇息時間,他們兩兄妹商量好了,子時的時候才換班。
不然李垚的身體會頂不住的。
偶有幾個縫隙的月光傾灑下來,頭發亂糟糟的小女童,拿著匕首一點一點的切割著乾草,看起來十分的滲人。
苟婆子恰巧與花桐的目光對上,一種難言的詭異讓她全身發寒、顫抖,她趕緊拉上破布,一個翻身,就扭向了板車的另一邊。
動作有點急,讓板車上睡的幾個孩子,都被顛了一下。
不過幾個孩子都累狠了,也沒說什麼,就是苟小妹被擠到了,推了推她娘。
子時。花桐把切好的草段,交由李垚,讓他有點事乾,幫著磨成碎末。
李垚也怕自己睡著,他以前可從沒做過這樣守夜的事情。
結果,他在半夜磨得認真的時候,花桐木楞木楞地出來了。
她眼睛是睜開的,可無反應。
他以為是天太黑了,看岔了,以為她是起來小便。
男女有彆,他不知道怎麼去跟她說這樣私密的事,隻好在她下到馬車的時候,跟她說“桐兒,往左邊,那裡有比較密集的小叢林。”
花桐似乎是頓了頓,小布子有格有調,有些僵硬的,靜靜地向左走去。
過了好一會兒,花桐還沒回來。
林子裡有詭異的鳥叫,“咕嚕嚕……”
他有些心慌。花桐妹妹不會出事了吧!
他摸了摸馬頭,就拿起了一把刀,往左邊尋去。
烏漆麻黑的,不時還會踩到燒完了的木柴,枯枝爛葉。
他小聲地喚著“桐兒……桐兒……”
“小桐……小桐……”
“花桐……花桐……”他越來越急。
林子黑乎乎的,就像一灘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