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被黑暗充斥的舞台上,唯有白生所站的中央打著一束燈光。
微紅的眼角,充滿淚痕的臉頰,眼神空洞到仿佛墜入深淵,手中隨意撥動著帶著一絲絲血跡的琴弦。
孤寂。
無助。
舞台上的黑暗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緊緊包裹,在痛苦中掙紮到窒息。
幾秒鐘後,不知從什麼地方,隱隱傳來一陣抽泣聲。
這道聲音如同能傳染一般,頃刻間就席卷了觀眾席每一個角落。
若是孫睿龍唱出的那首《深海》是用輕柔的聲音,拉起來所有聽眾的傷心事。
那白生的這首《海底》再大牌上一係列的buff,直接將每一個聽到這首歌的人,心中那不願意麵對的傷疤給硬生生撕開,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撒上一圈鹽。
在這首歌下,現場八萬人流下的眼淚,足以填滿一個遊泳池。
就連最堅強的漢子,也在此刻捂住了他哭到通紅的雙眼。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而白生在絕望之音唱《海底》的行為,就等於將傷心,不願麵對的事情給拽出來。
隨後“大師級畫麵塑造”登場,在每一個聽到這首歌的聽眾的麵前,將傷心事再次締造出來,再體驗一遍。
正因如此,即使這首歌結束已經十分鐘,也沒有一個人去主動打破這份寂靜,就連十位導師在此刻也都處於一個淚流滿麵的狀態。
......
後台。
選手休息室。
孫睿龍和趙翰林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哭喪著一張臉,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歌曲結束了我的眼淚還是流不完啊,嗚嗚嗚,媽媽,我想你了,”孫睿龍一邊說著一邊嚎啕大哭,用來擦眼淚的紙一張又一張的下去,就連垃圾桶都被填滿了。
“你不是說白生抄襲我的歌曲麼,為什麼他這首歌的作曲水平比我這首歌高這麼多,為什麼我感覺是我在抄他的歌曲。”
“我怎麼知道!”趙翰林一邊痛哭流涕,腦子裡全是上半生的傷心事,一邊懷疑人生。
他在此刻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前兩天用無人機抄襲到的歌曲壓根就不是這首《海底》。
但根據歌曲的相似度來看,那首歌應該是這首《海底》的前身。
就比如他抄襲的四句中,就有兩句出現在了這首歌中。
分彆是“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和“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另外的兩句歌詞並未出現,應該是被新歌詞優化出去了。
想到了,趙翰林一時間有些後悔,這股後悔甚至壓住了依舊在心中彌漫的悲傷和痛苦。
當初要是堅持一下,讓寫歌團隊不把這兩句摘出去,在剛剛的一前一後中,必然可以形成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到時候輿論必然會先天性傾瀉在他們一邊,後續在勝訴後還能爭取到更多的賠償。
想到這,趙翰林再次擤了下鼻涕後說道:“等會在評分環節,你直接宣告白生抄襲你就好,彆擔心,證據已經確鑿了。”
“我承認他在寫歌上很有天賦,把‘咱們’的原稿歌曲給改進的如此好聽,但無論如何,改編到頭他還是抄襲。”
孫睿龍聽著自己經紀人的話,他擦了把眼淚後猛地搖了搖頭:“我不敢,現在是白生唱的比我好,在觀眾的視角裡怎麼看也都是我抄襲。”
“要去你去,我不去!”
見此,趙翰林也不能讓計劃斷在這裡,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彆擔心,你相信我,在你說出來後,我就會讓公關團隊在互聯網上曬出白生抄襲證據。”
“隻要你說出來,我才能把證據曬出來,隻有這樣做,聲音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