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王某此時再看到這個快遞後,瞳孔忽然猛地一縮,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妙之感。
思緒回到了幾天前,也就是他的無人機被打落的時候。
當時的他,親眼看著李總將抄錄完畢的歌曲,裝進了一個扁平的,專門用來郵寄文件的文件郵寄袋裡。
那個文件袋,和劉天仙手中的一模一樣。
他雖然看不清看不清文件袋的快遞單,卻能清楚的看到那個印在角落上的logo。
是個較為抽象的綠色鴻雁,正是這個鴻雁,讓他的心情在刹那間跌落穀底。
聯想到他們剛剛的對話,“大殺器。”
這三個字讓王某渾身發冷,手腳止不住的發抖。
他這一下午之所以在這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都懶得為自己辯解,就是因為白生他們一方是沒什麼證據的。
抄襲又能如何,不以盈利為目的的抄襲,法律根本不會去受理。
他如今最大的罪名也就是黑飛,無人機未登記就私自上空。
砸到人或許會進去兩年,但沒砸到人最多也就是罰款,再加上批評教育。
這也是他如此自信的原因。
可現在這份自信給闖入的白生給硬生生砸碎了,再無拚合的可能。
他的直覺和理智同時告訴他,白生手裡的東西正是那個最關鍵的證據。
那正是......
“啪!”
白生將快遞袋子猛地拍在了玻璃上,將快遞單的一麵朝著王某,戲謔的說道:“看清楚,這是什麼,我相信你可以猜到吧。”
被銀手銬和審訊椅牢牢鎖定的王某,此時隻能儘可能的低下頭去,死死的閉上眼睛,嘴唇甚至咬到出血。
嘴唇的刺痛和充斥在口腔中的鐵鏽味告訴他這不是做夢,也不是假的。
但他不敢麵對這個現實,不敢麵對這個殘酷的真相。
他被捕了!
即將坐牢!
即使知道做他們這一行的,終究會有這一天。
可這一天來的太快了,快的他有些猝不及防。
白生見此,轉頭對著身旁的年輕警察說道:“咱們國家對於版權的侵犯如何量刑來著?”
年輕警察退後看了眼身後的師傅,見自己師傅點了點頭,便深吸了一口氣,學著白生的語氣,同樣用著些許戲虐和玩笑的語氣,輕快的說道:
“你說侵犯版權如何量刑啊,我想想,侵犯版權的行為構成著作權,會被處於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才三年以下麼,”白生故作驚訝,語氣十分誇張。
年輕警察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若是情節特彆嚴重,所造成的財產份額多大的話,可能處於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我覺著白生你的歌曲被抄襲的話,應該還會伴有巨額的罰款,至於罰多少,唉~!”
“呐,罰多少呢?”白生十分好奇的說道。
“違法所得不能確定的,將處於五百以上,五百萬以下的金額,而所造成的損失難以計算的,將處於實際損失的1—5倍。”
倆人一唱一和,跟唱戲一樣,年輕警察是逗眼,白生是捧眼。
特彆是白生來的路上,學會了用絕望之音的另一種用法,剛剛也心血來潮,殿堂級的大師技巧,幾乎能讓他靠本能駕馭任何一種情緒。
而他用著歌劇唱法更是將這份對於即將坐牢,父母的愧疚傳遞的淋漓儘致。
王某聽著這一唱一和,特彆是白生的話,幾乎每一句都戳進了他的心窩子裡。
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遠在老家務農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