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投票箱交錯擺於舞台上。
大屏幕上閃爍出了每一個投票箱的編號。
在場每個人都在工作人員那裡接到了一張白紙。
上麵記載著對應編號和投票箱的十首歌曲。
鄧梓琪瞪著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頭歪歪傾斜看著白生,發絲落在了放在膝蓋上的歌詞上。
“這十首歌曲中,哪首是你寫的,我們去給你投票。”
季開琴說道:“是啊,之前寫歌的時候你也不告訴我們,都是一個人偷偷的,這下總該告訴了吧。”
白生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投就好了,我有自信我的歌曲一定會笑到最後。”
“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這首歌,甚至就連錄製和寫歌都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準備的。”
“為什麼?”鄧梓琪十分疑惑。
她承認這首歌十分重要,但也不至於嚴謹到這種程度吧,連自己人都防著。
“是啊,你太小題大做了,我們知道能怎麼樣,又不會出去亂說,”季開琴手臂抱胸,語氣十分抱怨。
“沒這麼嚴重,真的,”白生笑了笑:“其實就是我忘記告訴你們了,這首歌是我每天睡覺前當睡前故事創作的,直到昨天晚上才創作出來,還沒開始錄製。”
此乃謊言。
白生這麼說純是為了糊弄過去,畢竟總不能說這是他一開始就掌握的歌曲。
這個說法更不靠譜。
“是嗎?”
鄧梓琪十分懷疑,但這個說法確實沒什麼漏洞,睡前胡思亂想很正常,白生拿創作當助眠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是白生啊。
“所以你就告訴我倆唄,這六票不多也不少,萬一你就差這六票呢?”
說完季開琴忽然想到了什麼,反應過來緊忙補充:
“啊不對,九票,還有你的。”
白生依舊是毫無反應,敷衍了事:“哎呀,沒關係的,水準在這,自信即巔峰。”
季開琴被他弄沒招了,放了句狠話:“我看你到時候落選是怎麼哭鼻子的。”
“唉,”鄧梓琪無語扶額:“這算怎麼個事。”
...........
周龍看著手中足足有十頁的白紙,一時間皺緊了眉頭。
他為此特意準備的歌曲,雖然略顯倉促,但水準也足以打垮一大批人。
唯有一個人,是他比較擔心的對手,那就是在一旁閒著看熱鬨的白生。
之前的壓軸對拚他雖然輸了,但接下來的大合唱他絕對不會認輸。
大合唱的歌曲有彆於流行歌曲,這是他最擅長的領域。
他有自信,白生在這一點上,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白紙一張張翻去,翻到第四張,下意識想翻到第五張的時候,他忽然愣了下。
“這首歌,有點意思。”
周龍皺緊了眉頭,從上到下仔細看著每一句歌詞。
“一玉口中國,一瓦頂成家。”
“都說國很大,其實一個家。”
歌詞初看,驚為天人。
雖然看似平平淡淡,沒什麼亮點,甚至有點平庸,內涵簡單到有些直白。
但文學中有一個寫法完全不追求華麗的辭藻,用平常的文字,簡單的敘述,就能讓人心如刀割,感慨文字的力量。
這種方式恰好對應了大合唱應該儘可能簡單且富有感情的。
而這開頭的四句歌詞就是同理,看著不起眼,但細琢磨後才能察覺創作者的真摯情感。
周龍感慨一聲:“真是首好歌麼,光從這兩句上就能看出,創作者水平絕對不亞於我,甚至還要高出不少。”
他在這首歌和自己那首歌之間反複權衡,十分糾結。
到底是將這三張票全都投給自己還是留出一張投給這首歌。
但也隻是糾結了三分鐘,他就下定了決心。
一首好歌,絕對要有一個配的上的位置。
所以他毅然決然的給這首歌投了兩票,僅僅給自己投出一票。
也變相承認,自己的水準,自己那首歌的水準,是不如這首叫《國家》的歌曲。
......
錢昊是一名退伍軍人,曾經在軍隊服役八年,後退伍繼承了父親的職業,一名相聲演員。
雖然這個職業隻是個逗彆人笑的演員,地位和小品演員差不多,但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樂在其中。
帶給彆人笑容的同時,自己往往也能收獲到同等的喜悅。
而他也不負眾望,在選拔現場一路披荊斬棘,成功拿下了春晚的一個位置。
而作為一個退伍軍人,和軍隊有著深厚感情的人,在歌詞四四也翻到《國家》這首歌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反應。
錢昊已經為我們做出了答案。
他看著歌詞,激動到無以複加,這首歌簡直唱出了他當時參軍入伍的心聲。
國家就是這片土地所有人的家。
祖國母親,這四個字他時常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