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齊聲歡呼。上一次的輝煌大家回味無窮,天天算計著如何去滿洲繼續搶,如果不是孔有德抱恙,他們早已經逼宮請戰。
孔家軍船隊今非昔比,曹紹中將整個登州水師詐過來,數十條大船浩浩蕩蕩離開港口。岸上送行的親人大聲歡呼,好像自己的丈夫兒子是前往幸福的天堂,而不是生死一瞬的戰場。
三個牛錄全軍覆沒的消息早已經上報給鑲藍旗旗主固山額真莽古爾泰。
莽古爾泰是滿洲酋長努爾哈赤第五子,生性殘暴毫無人性,連親媽都宰了。聞言大怒,親手操刀將這兩個廢物甲喇額真砍死,其子女家人無一幸免,下令追查凶手。由於明朝政權的腐敗沒落昏庸無能,滿洲奸細,漢族內應遍地都是,華夏大地萬裡江山事無巨細滿洲知道的一清二楚。很快消息傳來
登州守備向朝廷進貢滿洲人頭數千顆。權監魏忠賢按捺不表。
登州守備得自於一個民團。
民團兵馬101novel.com00有餘。首領叫孔有德,生於鐵嶺,為躲避天兵隨父逃往關內。7歲離家學藝,半年前歸來,現年101novel.com歲出頭,父母尚在,無妻室,大夫出身,文武雙全,現全身癱瘓抱病在床。
已經買通其中一個頭目,為我們通報消息。
孔有德的師父來到孔家寨為其療傷。一旦獲知孔家寨出兵的消息,奴才一定立即傳回。
莽古爾泰心道“那飛鴿需先飛到沈陽,再由父汗送到我這裡,然後傳到各個牛錄。這一來一去至少需要三四天,到時候羊肉都爛啦。我早就說漢豬的玩藝不好使,父汗偏偏喜歡那些奴才的奇淫巧技。哼。那些跳蚤隻敢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到帳篷外麵放毒,當真動手他們屁都不是。老子一個奴才可以對付他們四五個,一個滿洲勇士可能對付他們四五十個,一個牛錄,一頓飯的功夫就可將其全殲。不過他們的戰船可是好東西,如果能夠搶過來,我鑲藍旗必定實力大漲。這些小賊不會離海太遠。”道“來人傳我命令,凡距離海岸50裡以內的部落全部進入危急狀態,全部分發攝魂煙草的解藥,戰馬草料中也要添加,夜間多派崗哨。崗哨發現襲擊者之後不得采取行動,立即回報本牛錄令其早作防備。記住儘可能的活捉。”
沿海生活的滿洲狗都知道孔家軍的的戰術,是以白天與往日無異,該乾嘛乾嘛。晚上人不解甲,馬不卸鞍,離營幾十裡的探馬四處亂竄,嚴密監視附近的一舉一動。
這一日傍晚,滿洲狗悠閒的趕著千萬牛羊返回部落。羊肉馬奶酒足飯飽,抓了漢女胞衣玩嬲。
胞衣奴才是滿洲狗打下漢人城池後強擄來的奴隸,吃不飽睡不足日夜勞作,女人更要充當營妓,每天被數十男人輪奸,比日本慰安婦還要不如。這次其中幾個胞衣冷冷的看著這些淫虐漢胞的滿洲狗,目光中不再是畏懼乞憐仇恨,而是快樂,複仇的快樂。
牛錄額真將族中的勇士分派出去探查四方,自己回到帳篷,摟了漢女快活。他做夢都想不到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晚。
孔家軍兵分六路,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李應元各率一隊300人分攻四個牛錄部落,曹紹中率精銳騎兵水師殿後。
這仗打得稀裡糊塗。孔家軍高舉著火把排著整齊的隊形,武裝遊行般一路招搖,沿途碰到不少豺狼嘶咬打架的聲音,過去一看,狼群正在吃人,確切的說是在吃滿洲斥候。這些滿洲狗久在草原,對付野獸頗有心得,怎麼會被狼吃掉?大家嘖嘖稱奇。到達目的地,毒煙都沒得放,被命令像回家一樣直接衝入滿洲營地,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的拜訪。整個牛錄睡得死狗一般,沒有一個出來抵抗的。
孔家軍再次大勝,一兵未損全殲滿洲四個牛錄,收益比上次增加兩成。孔有德心道“開始進行第二計劃,要弟兄們見見血。”招來兩個胞衣奴才,交待一番放其離開。
手下還剩兩個牛錄的甲喇額真先一步得到消息,當場吐血。一個時辰後另外那個甲喇額真也得到消息,也吐了血。他們可不想以前任為榜樣,紛紛儘起精銳600人,300人空巢而來銜尾急追。兩人的想法都是一般“孔家軍善於半夜偷襲下迷藥,不善於野戰。我以堂堂正正之師可以輕易破去。有了這個戰功應該可以洗去死罪。”
600虜狗舉著燈籠火把一路殺來,在那報信奴才指引下果然見到長長的火把車隊緩緩前行。甲喇大喜,揮刀直進攔腰衝殺。滿洲狗齊聲呐喊縱馬狂奔,蹄聲如雷大地顫抖,一往無前的氣勢令孔家軍膽寒,暗自慶幸自己不用與之對衝。突然間,車隊火光衝天,天數火箭從連成一線的車上騰空而起,拖著長長的尾線劈麵射來,噴出的火焰連天空都映紅了,連綿不斷的火箭組成一個巨大的紅色鬥篷鋪天蓋地壓將過來。甲喇額真大吃一驚,這是明軍善用的火器“一窩蜂”,數量未免太多,整個軍隊都被包住。大叫道“舉起盾牌,繼續衝鋒。”話音剛落後麵士兵喊叫起來,他回頭一看,不見異狀,隻道是年輕士卒初上戰場心中害怕大驚小怪。心道“‘一窩蜂’重新裝載頗耗時間,我隻要拖到他火箭耗儘,就可一舉衝進敵人群中將之全殲。”大叫道“不要害怕,大家聚到一起,組成盾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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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士兵紛紛靠攏,後麵的士兵反四散逃離,紛紛下馬伏地。甲喇額真大怒,“不遵軍令者斬。”他返回後隊重整隊形,突然戰馬一聲長鳴,撲倒不起,他摔得全身發顫,回頭一看,一支弩箭深入坐騎頂門,隻餘箭尾。方知上當。
孔有德先行發射火箭,用震耳的嘯聲耀眼的火光吸引韃子兵的視線,令其都將盾牌擋在身前。埋伏在隊尾的兄弟則趁機將以強力彈簧為推力的千機箭搬上發射位置,對準韃子後背猛射。箭發都有嗖嗖聲響,但在火箭巨大聲音的掩蓋下有誰聽得見。眾韃子中箭後才知道背後有人偷襲,縱然大聲叫喊旁人也隻道他是被火箭射倒。
埋伏在隊尾的是李應元,他一聲令下上百韃子掉下馬來不禁大樂,見隊首敵人密集,當即下令對準隊首叢發。
甲喇額真已知危險大叫散開,可箭雨掃過,手下成片倒下。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不被敵人殺死也得被莽古爾泰宰掉。
李應元發射完最後一輪弩箭,大喝一聲,帶領手下300兄弟翻身上馬衝向敵人。
孔有德目光敏銳,看到對麵千機箭已經用儘,他也棄了“一窩蜂”,帶領300兄弟飛身上馬,撲向敵人。神臂弓張,箭箭奪命(東虜聚焦在一起,想射不中都難)。眾人輪流發射弩箭,前後夾擊。
甲喇額真趴在地下聽前後蹄聲,判斷敵人總共不過700人。雖然己方人數隻剩敵人一半,但是精銳無比,取勝還是有機會的。他搶得一馬,呼喝發令“一隊牛錄,你帶所部擋住前麵的敵人,五隊牛錄隨我來對付後麵的敵人。不要正麵對抗,分兵兩路,左右夾擊。
滿洲軍規極嚴,臨陣退縮立斬不赦,是以戰鼓一響個個如狼似虎。韃子兵訓練有素,劣勢之中毫不驚慌,自動分開,左右包抄,想像鉗子夾釘子一樣,讓過鋒頭,左右夾擊對付孔有德等人,甲喇額真更是身先士卒。他縱馬衝出不過三丈,突然跨下戰馬長嘶一聲,撲倒在地。這次他已經有備淩空縱起,雙足著地,腳底劇痛難當無法站立,不禁跪倒,慌忙伸手撐向地麵,手上又是一痛,整個人摔在地上,肚子上又是一痛。這時他才看到地上擺滿倒馬釘,自己一時不查連中三枚。後麵戰馬衝到,將他踩得骨斷筋折一命嗚呼。
孔有德衝殺在前,一個東虜舉刀相迎,黑龍狼牙棒前遞三尺。三尺對長過丈餘的狼牙棒不算什麼,對於彎刀無異與千裡之外。黑龍重重擊在他胸口,鋒利的鋼釘從前胸刺到後背,戰馬飛奔的巨大衝擊力將這滿洲狗賊胸骨擊得粉碎,屍體騰空而起,鋼釘劃拉之下肚腹大開,青色的腸子沸騰的鮮血狂湧而出形似彩虹。孔有德借勢收棒化為一招橫掃千軍,四個滿洲狗賊長聲殘叫,數十根指長鋼釘掠體而過,頃刻變成血人。
東虜紛紛湧上。孔有德大喝一聲,黑龍舞的金光百道,勁風遠及數丈,砸著骨碎,碰著筋傷,兵器四處亂飛,血肉下雨般的潑灑,端得是當者披靡所向無敵,頃刻將幾十敵人打得血肉模糊,已顯混亂的東虜戰陣被他硬生生衝出一條血胡同分成兩半。孔家軍不如滿洲兵卒精銳,勝在以逸待勞前後夾擊,有心算無心,人數是其兩倍,又見大當家如此神勇,一個個氣勢如虹,很快占據上風。兩支隊伍前擠後壓,時不時將炮杖投入韃兵群中,嚇得戰馬亂蹦亂跳四散奔逃,自己跳入鋼釘陣。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戰鬥結束。
孔有德令醫護兵救助傷殘,給受傷兄弟包紮止血。第三隊耿仲明帶50人打掃戰場,將敵人鎧甲、戰刀、弓箭、戰馬全部拉走,布下的倒馬釘,發射的千機箭、火箭大半都收回,東虜狗頭連同自己戰死弟兄的遺體一並負在馬背上返回坐船。
他同李應元率領剩下的弟兄逐個奔襲這兩個牛錄的營地。
青壯全部出征,牛錄隻剩老弱婦懦,睡眼朦朧之際幾百鐵騎天崩地裂般殺來,毫無抗拒之能,秋風掃落葉般殺個乾淨。
另外那個甲喇額真更加悲劇,一窩蜂、千麵箭洗禮過後騎在馬上的不到50人,頃刻被曹紹中、尚可喜800騎兵淹沒,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接著父母妻兒被洗劫一空。
孔有德回到海邊,自己都嚇一跳堆積如山的戰利品,漫山遍野的牛羊馬匹,還有曹紹中欲哭無淚的臉。東西實在太多,船上根本裝不下,明明賺取一座金山隻能拿走一部分任誰都不會開心。
孔有德盯著滿地的肥羊,道“船上空間有限,這些都是帶不走的,就算帶不走也不留給狗韃子。它們死了也得再發揮作用拉些犧牲品。老曹,派人把那神仙倒全部拿來喂給羊吃,過得一頓飯的功夫一刀一頭全宰了。”
曹紹中不由打個寒戰,神仙倒是孔家藥房裡最詭異的東西。原本味道甘美人畜無害,但是煮燒過後奇毒無比更加香醇,孔有德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救。毒性猛烈也就罷了,可是它偏偏一時三刻之後方才發作,頗有定時奪命之功效。想那東虜狗賊遑遑而來,九成沒有用餐,找到這裡見到滿地死羊定會開吃。按照規矩,要先將這些羊下水挖出來喂狗,一來驗證是否有毒,二來令狗飽食有力繼續追蹤。那些王八蛋雖然粗野,畢竟不是茹毛飲血的生番,隻要簽定可食鐵定過火,這一加熱不知道死多少人?
此役,孔有德出兵101novel.com00,傷亡不過百人,全殲滿洲七個牛錄101novel.com00多人,老弱過萬,擄掠戰馬8000餘匹,婦人1000,牛羊無數,奪得滿洲糧食千石,白銀15萬兩,黃金千兩(主要是甲喇額真的積蓄)。
莽古爾泰氣得吐血三斤半,他已經要手下小心警戒,最後還是吃了大虧。想他八旗狼騎攻城拔寨殺戮明軍百餘萬未曾有過如此傷亡,若被父親努爾哈赤知道,這鑲藍旗旗主就得換個人乾。可是如此重大的損失打死他也不敢不上報。
莽古爾泰怎麼也想不明白孔家軍是怎麼將他敗得這麼慘?尤其是海邊的死羊。手下不是白癡,不是三天沒吃飯,為什麼不用狗試試?結果倒下一大片,整整兩個牛錄600多人全軍覆沒。自己調兵遣將去得晚,若是早些趕到就不會白死這麼多人了。
其實他真應該慶幸自己去的晚,不然鐵定難逃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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