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州守將嚴重低估東江鎮的實力,小瞧了毛文龍的智慧。
阿敏在背恩忘義的朝鮮國王的幫助下遮掩住毛文龍在朝鮮明麵上的耳目,事發後東江鎮情報人員立即轉入幕後躲藏。八旗兵四處捉拿終究有漏網之魚留下。阿敏兼弱攻昧發動滅朝之戰後,朝鮮國王為維護自己的利益再次向明廷稱臣,號令國人與後金作戰。原本保持中立的朝鮮人立即開始敵視八旗兵。
八旗同朝鮮國撕破臉後立即在淪陷區內招募朝奸建立傀儡政權。和後金勾結的朝奸認為朝鮮滅亡就在眼前,統統變得肆無忌憚,全都跳出來向阿敏諂媚邀功請求當官。
毛文龍大軍到來之前,先派手下喬裝成朝鮮人混進義州與城內組織取得聯係。朝奸們全部跳出來,這一下子敵明我暗行事更加安全。
八旗兵剛剛出城,城內的朝鮮人就在東江鎮帶領下造起反來,三下五除二將城內的朝奸清除乾淨,然後在城門設計劈頭蓋臉一記大悶棍。
東江鎮騎兵一擁而上將八旗兵圍在城牆下不準逃走,步兵大隊隨後趕到殲滅大半,餘者皆降。
首戰告捷,毛文龍非常高興,下一個目標就是收複鐵山。
八旗俘虜中有十幾個是早就投靠毛文龍的間諜,他們跑到鐵山向濟爾哈朗貝勒報信說義州還在激戰中。
濟爾哈朗不相信毛文龍擁有瞬間攻下城池全殲守軍的能力,對此信之不疑。他負責保護鐵山兩三萬病夫,責任重大不敢擅離,於是分兵一千支援義州。不出意外儘中埋伏全軍覆沒,唯有幾個漏網之魚逃回鐵山。
濟爾哈朗大吃一驚“義州是八旗遠征軍退路,毛文龍占據那裡等於截斷我軍糧道。
我的兵力本就不足,一日間折去二三成,莫道收複義州,鐵山都不再安全。相信快則明日,晚則後日,東江鎮明軍必定殺到鐵山城下。毛文龍無需攻城,隻要圍困我就撐不了多久。立即傳書阿敏大貝勒,要他立即回師助剿。
我趕緊收縮兵力,將次要之地全部放棄,士兵調回鐵山,以免被毛文龍逐一殲滅。糧食藥品能帶走的都帶走,不能帶走的全部焚毀。”
毛文龍沒有來打鐵山,而是趁濟爾哈朗軍令未至地方,他分兵多路收複失地消滅多支小規模駐軍,將暴露出來的朝奸全部拿下處死,沒收家產換成糧食以救急。
大戰還沒有開始,東江鎮儲糧已經不足半月,老弱婦孺嗷嗷待哺,朝廷錢糧沒有任何音訊。毛文龍心急如焚無計可施,他一咬牙一跺腳,暗中下令後勤部隊將殺死的八旗兵、朝奸屍體作成人肉包子給戰士們補充營養,將糧食省下來留給後方的家人,他自己帶頭吞吃以示公正。
東江鎮士兵當時不明真相,隻是感到奇怪,這許多肉是哪來的?三年不知肉味的他們迫於饑餓無暇思索太多,聞到香味已經垂涎欲滴,看著大帥狂吃海塞肯定不會有問題,於是張口大啖。
後來事情敗露,丁卯之役激戰正酣,東江鎮每天都有很多士兵死傷,極度憤怒仇恨之下他們對吃滿洲人肉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有發泄仇恨的快感。
毛文龍聲稱他們正在響應嶽武穆號召,“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槍尖血”。戰役結束後,東江鎮士兵對吃人肉之事采取一字不提強行遺忘的辦法進行處理。
孔有德作為功臣傷員在後方將養身體本不需要吃人肉,但他直接向毛文龍索取同樣的肉食,言道“我若不食就是主動和同袍劃分界限,表明彼此不是同類。同袍見我即心虛,心虛生罅隙,隔閡形成我在行伍之間必遭排斥,來日領兵難以服眾,無法如臂使指馳驅軍士。這人肉包子我非吃不可。”
阿敏帶領大軍殺回鐵山,幾萬大軍一來一去白跑一趟。毛文龍立即化整為零消失在茫茫四野中,不同後金打決戰,整天襲殺後金探馬,半夜在城下鼓噪,施展疲兵之計。
阿敏出兵掃蕩皆無所得阿敏的目的是征服朝鮮搜刮錢糧,不能肆意屠殺。東江鎮戰士衣衫破爛如同難民,多著朝鮮服飾,同無處不在的朝鮮人極難區分。
阿敏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束手無策,連戰連敗權威大失。阿敏在雲從島令其它七旗充當炮灰,最後又棄置不顧,令七旗貝勒非常憤怒,戰況不利阿敏死戰不退令他們更加不滿。
皇太極沒有想到朝鮮戰爭長期化,他非常清楚大軍在外後金國是多麼的脆弱。現在後金的存亡不在於阿敏占據朝鮮多少土地,而在於袁崇煥的智商。空城計一旦被袁崇煥識破,關寧錦精兵傾巢殺來,後金無力抵擋隻能滅亡。
皇太極當世梟雄如何能將本國安危寄托與敵人的愚蠢,他下令阿敏收兵回國。
阿敏如何敢回國,單是戰敗責任就夠他受的,他要繼續打下去,要麼贏得勝利,要麼山窮水儘。他對手下將領道“大汗令我等回國,但是我絕不同意回國。
關寧錦都是一幫膽小如鼠的酒囊飯袋,隻敢縮在城裡同我們打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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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鎮毛文龍才是我後金的大敵。他屢屢出兵牽製我軍攻城掠地,屢屢派出奸細挑唆我國胞衣叛亂,屢屢出兵在我國遊擊作戰。
往日我們集結大軍剿除東江鎮時他們就逃到海上,我們收兵生產他們又來搗亂,令我們有力難施。如今為保護朝鮮國,毛文龍將所有軍隊都調到陸地上同我們交戰,這就是機會。隻需要大家咬緊牙關,克服眼前的困難消滅掉毛文龍大軍,我們年內都不用擔心東江鎮遊擊隊。如果僥幸打死毛文龍,我們永遠不用再擔心東江鎮的牽製。你們誰想一輩子都與毛文龍遊擊隊捉迷藏?自己站出來給大家明示。”
大小貝勒麵麵相覷,他們出兵一個多月沒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吃過一頓熱氣騰騰的好飯,早想退兵回國。可是阿敏的話非常正確,令他們不由自主產生認同感毛文龍之所以是後金的心腹大患,不是因為他的軍隊多麼英勇善戰,多麼數量眾多,而是他們來無影去無蹤,一有危險就逃到海上,八旗兵想打打不著。現在的情況雖然艱苦,但是毛文龍的軍隊就藏在某處,即使自己失利十次依舊能戰,毛文龍隻要一次不查被我等找到就可以將東江鎮徹底消滅。從理智上講,為了以後長治久安,今天必須咬緊牙關苦征惡戰。
後金遠征軍最後決定暫時不回國,繼續同毛文龍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