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好一會兒不見他接，舒恬以為他不方便，想伸手替他劃開，不料才剛把手伸過去便被猛地擋住。
“不用。”厲函看到來電顯示上的楚婧連個字，迅速將電話掛斷揣進衣服內側口袋，聲音緊繃且急促跟平時不同。
舒恬看著他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困意一下子醒了一大半，眨眨眼睛，有些懵，他竟然……掛了？
車廂內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凝結，兩人之間的氣場因為這通電話變得微妙起來。
舒恬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試探的開口，“怎麼不接？”
“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用理會。”厲函沒看她，下頜的線條目力可見的變得有些僵硬。
舒恬再大咧也發覺事情不對，秀氣的眉頭往中間聚攏，“你還沒接怎麼知道是無關緊要的事，萬一公司有急事呢？”
“沒事。”
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周遭的溫度又下降幾分，剛才還覺得暖意融融的車廂此時卻多了一絲冷然，他那一句‘沒事’，無疑是不想多談……
再聯想到他最近的狀態，的確有些反常，舒恬有很多話想問他，不過卻沒急著開口，一直等他將車子開進禦景園的地下車庫後，車子熄火，頭頂的感應燈自動亮起來，從上至下落在兩人的臉側，昏黃的光線卻融化不開臉上的鋒利。
舒恬坐在副駕駛解開扣在身側的安全帶，沒有下車，視線調轉到他的臉側，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好大決心才問出口，“厲函，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知道舒恬這麼問，就一定是察覺出什麼，他知道一直瞞下去舒恬一定會發覺什麼，可他始終都沒想好該如何回應。
繼續搪塞嗎？
顯然，她不會再輕信。
隻要說謊，就很容易找到破綻，特彆是在一個心愛之人麵前。
他沒說話，伸手拉開車子中控台下的暗格，裡麵放著一包煙，舒恬餘光瞥到，抬手按住他的手背，“怎麼不說話。”
她一個動作，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今天，她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他真的太反常了。
厲函微微斂眉，視線落在兩人手掌接觸的地方，薄唇小幅度的動了兩下，能看出他心底的糾結，“恬恬，我不想騙你。”
聞言，舒恬壓在他手背上的五指收緊了一下，很快又像是觸電一樣挪開，他這句話讓她開始不安。
最終，厲函還是點燃了那支煙，極其煩躁的時候，隻有煙能讓他稍微穩定下來。
人生三十二年，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緊張猶豫，腦海中充斥著兩種聲音再打架，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
衡量半晌，還是不敢冒險，告訴她的後果或許不是他能夠承擔的起的。
舒恬在他的沉默中，一顆心像是被掐緊了，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跟你無關的事。”淡淡的煙霧從他唇間升起，“不過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時間來消化，說實話，我知道瞞不過你，可我還沒做好坦白的準備。”
男人夾著煙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不注意看根本就察覺不到，“恬恬，你願意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