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點頭同意,“好。”
趙醫生在一旁聽著,最為震驚,畢竟他也算是半個在場證人,“令院長,這、這不符合醫院的規章製度,況且我的確看到那個女人……”
“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令君澤側過身,“眼睛能帶給你真實,也能誤導你。”
“可是……”
“這件事還沒有下定論,你們都不準跟這間屋子除外的任何一個人透露,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不是你們可以承擔起的。”令君澤像是往日開會一樣,認真且嚴謹,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手心的冷汗冒了多少,“不是威脅,是為了你們好,最後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話已至此,作為員工還能說什麼?
趙醫生雖然心裡嘀咕,可對於令君澤的為人,他是信得過的,最終還是做出讓步。
然而有些事情可以瞞,有些事情卻瞞不住。
厲函這邊才拿到了拷貝資料,同一時間江楚婧已經報了警。
事情鬨得很大,除了張蘭程的死之外,還因為是發生在令氏醫院,要知道國內多少公立私立醫院都希望令氏倒下從而獲利,多少雙眼睛盯著,就為了找到這一點點的‘意外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沒人會坐之不理。
當天,醫院就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一大批媒體人蹲守在醫院的外圍。
江楚婧自從事發後就一直在病房裡待著,厲函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發呆。
聽到聲音,也是半天才後知後覺的轉過頭,“阿函,你來了……”
“是你報的警?”厲函臉色並不好看,不過才半天,這個男人像是老了幾歲。
江楚婧落落大方的承認,“是我。”
他盯著眼前這張儘顯蒼白病態的臉,心頭湧起一陣強烈的恨意,“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江楚婧不等他發問反倒先崩潰,“舒恬她害死了我姥姥,我報警抓她難道不應該嗎?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嗯?”
“事情在處理,你這麼做沒有一點幫助。”
“你會處理嗎?你那麼愛舒恬,那麼想要保護她,你隻會替她辯解,隻會隱瞞我姥姥的死!根本不會為我考慮,根本什麼都不會做!”江楚婧發泄的大吼,這次倒不全是裝得,畢竟這件事是她造成,張蘭程的離世對她也不是全無影響。
厲函聽完她的怒吼後卻笑了,笑的江楚婧心底發毛。
她睫毛顫的厲害,精神不安的看著他,“你、你笑什麼?”
厲函隻是笑,他步步緊逼,近到彼此身體隻容納下一拳的距離,男人臉上的笑容頓失,抬手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江楚婧被他捏的下巴快要脫臼一般,疼的根本就說不清楚,隻能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是、是舒恬害、害死了姥姥。”
“嗬,”厲函冷笑一聲,猛不丁甩開她的身體,看到她一個趔趄眼底冷意乍現,“這個消息上午就封鎖了,你打電話到公安局保安,很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張蘭程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