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由她多想,舒恬便被推搡了進了木屋。
hak走到李然身邊,手臂的傷讓他臉色異常蒼白,他蹲下身子與他視線齊平,視線掃過那血流不止的口子,薄唇冷勾,拇指狠狠按了上去。
“啊!”李然本就疼痛難忍,此時他這樣用力一按,無疑傷口撒鹽,頓時疼的連氣都喘不勻,在場幾十個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阻半句。
誰都知道hak的脾氣,現在上去,無意識用腦袋去撞槍口。
李然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冷汗打濕,直到hak鬆了手,他才鬆了氣,急促的喘息著,“hak,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對我開槍!”
他低喝一聲,像是受傷的野獸在嚎叫,也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相比其他的憤怒,hak倒是顯得鎮定許多,他臉上甚至還掛著那抹邪佞的笑,肆意妄為的看著他,“委屈嗎?”
李然沒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衝進去殺了那個賤女人!
“李然,你不委屈。”
男人的聲音落下來,李然猛地僵住,他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地麵上,用左手卡主右手,可以預防少留點血。
“hak,你變了。”想起他最近一係列反常的舉動,李然突然魔怔了似的笑起來,“哈哈哈,你愛上那個女人了,對不對?你不舍得殺她,甚至為了救她不惜傷了我的手!”
hak並沒有被他的語言激怒,他的表情有多狷狂,內心就有多平靜。
他站起來順著河邊走了幾步,視線劃過周圍的一切,心中已經明了,“李然,你故意減少人手,又製造出看管鬆懈的弊端,引誘她逃跑,就是為了能在今晚殺掉她。”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那名被槍擊身亡的屍體還在地上,跟他一起負責今晚看守的男人聽的渾身毫毛倒豎,他驚訝的看向李然。
李然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漸漸的變得木然,似乎沒料到會被他這麼快就發現,他的情緒忽然平複了許多,“她就是個禍害,必須死。”
hak轉過身問著這個跟在他身邊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男人,也是他的心腹,“李然,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什麼嗎?”
“背叛。”
“不。”他搖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自己腳邊的人,“我最討厭彆人替我做決定。”
李然眼睛輕眨了下,掐著左胳膊的五指收緊幾分,幾秒過去,他身上的力氣忽然被抽離,“我就是看不慣你現在這樣,我們應該收手了,在進行下去你真的有把握嗎?hak,我從來都沒質疑過你,但是這次,我很擔心。”
想到這段時間一連發生的幾件事,他心裡就隱隱不安,過他們這樣刀尖兒舔血的日子,有時候感覺也異於常人的敏銳,“不過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用意,那我也無話可說,這件事我不後悔,沒有殺死那個賤女人,我很遺憾。”
hak沒說話,視線落在李然身上那一片神色的土地上,那塊地方已經被暗紅色的血跡染滿,再流多一點,估計手臂就會壞死。
他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自己背道而馳的手下,但對李然,他卻始終沒有狠下心。
夜風吹過河畔,末了他隻留下肅然的一句話,“就這一次,再有下次,我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