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芊家裡開的是一家食品廠,什麼資質都沒有,要是沒有人過去查就算了,有人查的話絕對一查一個準。
曾曉花了點錢讓人過去查,順便還請了一個記者,像這種食品廠衛生條件一般都不過關,記者過去拍幾張照片,發到網上,誰還敢買這家廠出品的東西。
錢若芊一開始隻是把造謠楊欣源的那些文字和圖片發到學校的表白牆上,結果沒想到發酵到網絡上了,事情越鬨越大。
事情鬨大後,大家把所有目光聚焦在事件的主人公楊欣源身上,沒有人去追究爆料的人是誰,後麵楊欣源跳樓自殺後,學校為了平息事態,嚴禁學生們再討論這件事。
錢若芊僥幸逃過一劫,要是查出來爆料的人是她,她肯定也是少不了處分的。
錢若芊作為最開始的罪魁禍首,當然也少不了法院的傳票,光捏造事實這一罪名就把她定的死死的了。
錢若芊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從輔導員那裡拿到了曾曉的聯係方式,主動約了曾曉見麵。
曾曉按時來到了約定地點,錢若芊坐在那裡等候她。
看到曾曉過來,錢若芊連忙站起身,“你來了,坐吧。”
曾曉坐下後一臉冷漠“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錢若芊不安地攪動著麵前的咖啡,隨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說道“阿姨,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個地步,我當時隻是想小小整蠱一下楊欣源。”
曾曉用嘲弄的眼神看著錢若芊,低聲道“小小的一個整蠱?你這一個小小的整蠱害我女兒把命都丟了。”
“對不起,阿姨,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欣源會跳樓自殺,不然的話,打死我都不會把這個帖子發出來的。”錢若芊泫然欲泣。
曾曉冷笑,“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欣源死都死了。”
“我知道是我害死了欣源,欣源死後,我整天整天的做噩夢,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好多次我都想著,陪她一起跳樓算了,這樣就算以命抵命了吧。”錢若芊說完之後,抬頭查看曾曉的反應。
曾曉很不屑,”行啊,你陪欣源一起死,一命換一命,這樣欣源也能原諒你。“
錢若芊哽咽道“但是我想了想,又覺得不行,我可以不顧一切去向欣源賠罪,那我的父母怎麼辦,我是家裡的長女,我要是出點什麼事,我爸媽肯定接受不了。”
說來說去,錢若芊就是想取得曾曉的原諒,甚至把她父母都搬出來。
可惜曾曉不吃這一套,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說後悔的話就太假了,你個既得利益者,還敢在她麵前裝可憐,曾曉直接送了錢若芊一杯咖啡。
咖啡潑在錢若芊身上,錢若芊尖叫出聲,“你乾什麼,你太不講道理了。”
曾曉是一個很講禮儀的人,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說“你太不講道理了。”
曾曉回諷道“跟你這樣的人不需要講道理,你自己都不做講道理的事,還想要我講道理,做夢吧你。
錢若芊沒想到曾曉是這樣油鹽不進的態度,她的裝可憐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諒,隻是想儘我所能彌補你。”錢若芊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下心情。
曾曉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了諷刺,“你想怎麼彌補?你能讓我的女兒活過來嗎?”
錢若芊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做什麼都無法挽回欣源的生命,但我願意承擔我應有的責任。還有我家的食品廠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
“是又怎樣?”曾曉反問道。
錢若芊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
曾曉並不準備繼續跟她往下聊,站起來就要走,錢若芊叫住她“你等等,我想告訴你,真正逼死楊欣源的人不是我,是陳仁,就是我們係裡的老師。”
曾曉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
“那你能不能放過我?”錢若芊期待地問曾曉。
“不可能,你彆想了,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
錢若芊氣急敗壞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把我家的廠都搞沒了,現在我們家的生計都成了問題,你要報複,報複我一個人就行了,為什麼對我們家的廠下手?”
“哦,是這樣的,你不是說自己是貧困生嗎,但是我看你家還挺有錢的,為了讓你實現當貧困生這個願望,我當然要好好幫一下你。”曾曉嘲諷道。
“你,你太壞了。”錢若芊氣得跳腳。
“我哪有你壞,做了壞事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真希望欣源能化作厲鬼,每天纏著你。”曾曉陰森森道。
錢若芊被嚇得臉都白了,“你彆亂說,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的。”
“你說得對,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鬼的,真正可怕的是人心裡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