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攸住完院後,還要回家休養幾天,才能去上班。
周信接陳攸回家的時候,周誌豪不在家,這個時間點還要上學。
周信扶著陳攸躺到床上,“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點吃的。”
雖然隻是個小手術,但是動手術沒有不傷元氣的,周信給陳攸燉了個雞湯補身體。
周信把燉好的雞湯端到陳攸麵前,陳攸看了一眼就沒有胃口吃,太油膩了。
周信端著碗拿勺子喂她,“你多少吃一點,今天你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我吃不下。”陳攸想到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關心她,就忍不住生氣,氣自己也氣周誌豪。
周信繼續哄道“不喝雞湯,那你要不要吃點彆的?”
“我現在吃龍肉都沒有滋味。”
除了生氣兒子不關心自己外,陳攸還有一件焦慮的事,那就是錢的事。
生一場病,開銷很大,她請的是病假,這個月的全勤沒了,她本來工資就不是很高,一請假就更少了。
而且周信為了照顧她,也請了幾天假,肯定也要扣工資。
再加上她住院動手術的錢,即便有醫保報銷,也得花上幾千塊錢。
生一場病,小一萬就沒了。
他們家每個月還要供六千多的房貸,夫妻倆都出自農村,沒有父母幫襯,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房子也是他們前幾年買的,因為先買了車,所以房子緩了幾年才買。
本來夫妻倆的壓力是沒有那麼大的,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將近兩萬。
除去還房貸,給雙方父母的錢,他們還能剩個一萬左右,這一萬用作平時的生活開支是綽綽有餘,還能剩下不少,陳攸會把剩下的錢攢起來。
自從周誌豪加入內卷大軍後,這一萬塊就不夠看了,一節一對一的小課就要300塊一小時。
周誌豪不偏科,他所有科目都一般般,這種是最讓人頭疼的,意味著每一科都要補。
為了孩子的將來,多少錢都得花,補習班加小課,一個月下來得好幾千。
花了那麼多錢,心都在滴血,但最讓人痛心的是,你花了那麼多錢,人家竟然不領情,還敢逃課。
陳攸突然想到什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蔣老師,我是周誌豪的媽媽,周誌豪這段時間有按時去上課嗎?”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陳攸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掛斷電話後,氣到把手機隨便一扔。
“怎麼了?你彆生氣,小心牽扯到傷口。”周信把陳攸的手機撿起來放好。
“蔣老師說周誌豪他這段時間,一節課都沒有去上。”
陳攸氣到吐血,那麼多錢都打了水漂。
“周誌豪這個小兔崽子,我以後再也不管他了,他愛學不學,我連幾十塊一盒的麵膜都不舍得買,他幾百塊錢的小課,我眼都不眨就讓他天天去上。”
“他就是這麼對我的,一節課都不去上。以後他彆想我花一分錢在補習班上,這錢拿去乾什麼不好,花在他身上真是白費了。”
這段時間陳攸和周信都沒有時間管周誌豪,周誌豪就放飛自我了,膽子大到把補習班所有的課都逃了。
為了讓周誌豪上補習班,全家的生活質量都下降了一個度,周信那台用了四年的手機都不舍得換。
把房子的首付交完後,陳攸和周信的存款幾乎所剩無幾,不過這一切都值得,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在城裡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意味著他們終於在城裡立足。
周誌豪不上補習班的話,他們每個月的工資,足夠一家人在城裡活得很滋潤了。
但他們就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拚儘全力去托舉他,可周誌豪實在不爭氣,他讓陳攸傷透了心。
算了,不是學習那塊料,怎麼強求都沒用。
陳攸下定決心再也不管周誌豪了,周信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她了。
晚上周誌豪下課回到家,就察覺到了家裡凝固的氛圍。
陳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回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周誌豪想起這幾天都沒有去上補習班,心虛地立馬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不敢出來。
周信做好晚飯後,叫陳攸和周誌豪過來吃飯。
飯桌上也沒有一個人說話,除了吃飯的聲音外,沒有其他任何聲響。
周誌豪連菜都不敢多夾,一直偷偷看陳攸的臉色,陳攸沒理他,專心吃自己的飯。
周誌豪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媽,這幾天你都去哪了?”
“沒去哪,被你氣到住進醫院去了。”陳攸沒好氣道。
周誌豪著急道“啊,媽,怎麼了,你生病了?”
陳攸沒說話,周信看著周誌豪道“對,你媽生病了,這段時間你不要惹她生氣。”
周誌豪點點頭,“我會聽話的。”
“你才不聽話呢,我辛辛苦苦給你花了多麼多錢去上補習班,結果我生病的這段時間,你一節課都沒去上,你對得起我嗎?周誌豪。”陳攸怨懟道。
周誌豪低下頭,“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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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撫了撫陳攸的胸口,“彆生氣,彆生氣,醫生說休養期間儘量不要生氣。”
陳攸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我決定了,以後就不讓你去上補習班了,反正你也不想上。你以後考不考得上高中,也不關我的事,我以後也不靠你,我跟你爸自己賺錢養老。”
周誌豪聽到終於可以不去上補習班時,也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高興,反而有些難過,他知道自己讓媽媽傷心了,可是他真的學不進去。
那天把事情說開後,變成了陳攸單方麵的一個冷戰,周誌豪小心翼翼地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