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看見滿臉是血的媳婦抱著孩子還坐在炕上呢,劉賢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幾步上去就把她從炕上拽到地上,一頓拳腳跟上去。大喊大罵,把氣都發在她身上“把四妮給我,你說她活著,讓她叫娘啊、叫爹啊。”
劉賢媳婦一愣神的功夫,孩子就被劉賢奪去。
劉賢也好像是不死心,抱著孩子盼著奇跡出現。叫喊著說道“四妮兒,是爹啊,你要是還活著你倒是動一下、出個聲啊!”
“妮啊,孩子啊,是娘啊!”劉賢媳婦也大叫著說。
兩個人哭喊半天也沒見四妮動彈一下,劉賢媳婦還不死心,怎麼也不讓劉賢抱走,劉賢也不管那麼多了,一腳把他媳婦蹬翻在地,抱起孩子就跑了。
怕人看見,把四妮裹在懷裡,七個多月的孩子裹在衣服裡也不怎麼太顯眼。
路上有幾個村裡的人見了是他,早就狠啐了幾口老遠地躲開。
本想讓他們姐幾個葬在一起,可一想剛才發生的事,劉賢竟有些怕。繞子半天也沒敢去,見路邊有一大片齊膝高的青草地便走了過去。
見四下無人,抱起四妮又往前走了幾步,放在了一個池塘邊上“四妮啊,爹就送你到這兒了,記得去找你的幾個姐姐吧!”
又站了半天,心裡仍然期待四妞能像平時一般伸出手來讓他抱,又知道終是妄想,當下含著兩泡淚回家了。
陳厚魁等陳儉和徐艾蒿吃完飯,讓兩個人把牛牽出去放一放,拴久了容易得病,順路到地裡看看莊稼長的怎麼樣了。
等兩人牽著牛出了院,陳厚魁又想起了心事。
陳儉和徐艾蒿不知道陳厚魁有什麼心事,隻道是還為那幾隴地的事想不開。
其實不然,陳厚魁當時也是在一氣之下立了毒誓,自從聽說劉家幾個姑娘都死了心裡也覺得過意不去。
雖說劉賢不是什麼好人,可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沒成想幾隴地就要了人家孩子的命。
陳厚魁看著天際長長歎了一口氣,道“造孽啊!”
本想去劉家解釋一下,可又一想還是算了,這個時候去隻能是火上澆油,還不如不去,一切順其自然吧。
地裡的苗長的很齊整,雜草也長出了不少。
陳儉和艾蒿說“該鏟地了。”
徐艾蒿應了一聲說“是啊!”
徐艾蒿牽著牛,陳儉也學起他爹悶悶不樂想起自己的心事“劉玉蘭咋樣了,是不是也病了,不知道今天她能不能出來玩,能不能見著她呢?”
牛拴久了,突然看到前麵的草地發瘋了一樣狂奔了過去。徐艾蒿看著陳儉想心事不理自己,猜也猜不出來,心裡也煩亂起來。
就像大多數女孩子那樣,心裡不高興就願意擺弄個什麼東西,徐艾蒿把拴牛的繩子纏在手裡繞來繞去。當牛狂奔起來,想撒開手中的繩子已然是來不及了,被牛帶著在草地上滑出去很遠才停下來。
陳儉趕緊追了上來,扶起徐艾蒿。幸好是草地身上隻劃破了點皮,倒也沒有受傷。
陳儉不想理她,撿了一條細樹枝去打牛了。
徐艾蒿揉著手,手被繩子勒的火燒火燎的疼。
“哎呀,媽呀!”陳儉不知道怎麼了,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