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本來沒想那麼多,他就覺得,隻要彆人對自己沒惡意就行了,根本不想多事。
如果不是靠山好那些胡子們,非得一見到他,就喊打喊殺的,要宰他個肥羊,他都不見得跟人家硬杠。
不涉及自己具體利益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管。
可是經過劉賢媳婦這麼一提醒,他立刻就警覺起來了。
兩口子這會兒心裡共同的想法,那都是千萬不能讓自己閨女受到傷害,不然咋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現在他倆也不知道親閨女湘蓮在哪裡呀。
四荒子好幾個壯漢,他們一共就仨人,還有一個是敵人王老虎。
想也知道,真要是兩夥人發生啥衝突,那王老虎肯定不會幫著他們倆。
說不定他們倆還得讓王老虎給反噬嘍。
但是你要是現在問四荒子他們,說,哎你們是王老虎一起的胡子,偽裝來救他的麼?
那人家也不能說實話呀。
劉賢媳婦說話的聲音雖然壓得極低,但是陳家小院子就這麼大一點,四荒子幾個人還真聽見了。
再不表明身份,指不定就出啥誤會了。
四荒子趕緊說“哎,大哥大嫂呀,我們幾個人呢,說實話,不是陳家的遠房親戚,但是呢,跟陳家人都認識。
我們都是溫家溝的胡子,溫家溝你知道不?要是不知道哇,那你出去打聽打聽,這一左一右的鄰居,就沒有人不知道我們口碑好噠!
我們從來不禍害老百姓,最多弟兄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找那為富不仁的老財主敲幾個小錢,過渡一下子就拉倒了。
咱們也從來沒要過人命。
更沒說綁了誰的票,最後得了錢財還撕票的行為。
哎,大哥大嫂,你們真不用防備我們。
要是你們還懷疑我們跟靠山好,是一綹胡子,那不如你往旁邊閃閃身,我一槍,把王老虎送上天去得了!”
麻蛋地,你說把王老虎給氣得,差點氣昏過去。
你說說這咱倆有什麼仇,什麼怨呢?你這小子要趁人之危,把我一槍打死!
咱們兩家自來一南一北,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也沒說把你家孩子扔井裡,也沒說給你戴個啥綠帽子,你乾啥就恨得,要把我一槍給崩了呀!
氣得王老虎都顧不得怕那絡腮胡子了,嗷嗷叫喚“不是,你是溫家溝誰呀?他媽的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乾啥非得這麼壞心眼子,還為了證明自己,跟我們綹子沒瓜葛,把我打死嘍!
你這死小子,你他麼的可真是壞透腔了!
你這就是老輩人說的那種,壞得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的孬孫!
你就不怕自己這麼壞,將來有啥報應,生個小孩沒屁眼啥的?
你看著,但凡今天我王老虎不死,今天你給我來的這一出,此仇必報!”
他也不瞅瞅自己現在啥處境,這氣糊塗了,破口大罵啊!
四荒子眉毛一挑“嘿嘿,哥們,我這人呢,還就最不信這個邪!
啥報應不報應的,要是老天爺真有眼,那早該報應到你頭上了!
你王老虎壞事做儘,惡事做絕,見天的強男霸女,打家劫舍,那老天爺早該把你天打雷劈嘍。
現在既然老天爺暫時沒工夫管你,那我來替天行道,很有道理呀!
哎,王老虎,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對你媽個頭,我巴拉巴拉巴拉······”迎來的又是王老虎一頓罵。
他們在這唇槍舌劍的就開罵啊,劉賢跟他媳婦對視了一眼,倆人覺得,估計這幫人說的是真的,他們想必真不是靠山好的胡子。
興許真像他們自己說的,是跟靠山好不對付的溫家溝胡子。
無常看四荒子那家夥地,罵起王老虎來,嗷嗷地,精氣神那個足呀。
聽得耳朵疼,而且重複的語句太多,估計就跟現在水文差不多。
無常就打斷他倆“快彆吵吵了,進屋進屋,天熱還怪渴的!”
四荒子和王老虎倆人,也覺得嗓子跟要冒煙一樣,特彆乾,特彆渴呀。
那是啊,倆人罵架,那過去雖然有一句話說,有理不在聲高,但是誰吵架的時候,都不想失了氣勢啊。
肯定有多大聲音,喊多大聲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