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開鎖的女人,動作還真就是麻利,因為也知道時間緊迫,如果能逃出去,誰又願意待在這日本鬼子的魔窟呢,所以也確實是加緊了速度。
再一個也是這負責開鎖的女人,不是個裹了小腳的,要是裹小腳的女人,絕對跑不這麼快。
鎖頭開一個,劉玉藍就進屋負責簡單說一下情況,這些女人,大多數都爭先恐後往出跑,到劉玉藍指定的女校長那屋門口等著。
也有的女人,被禍害得都傻了,啥也不知道,就木呆呆地在小黑屋裡頭或坐或趴,你怎麼叫她都沒反應。
這樣的人,劉玉藍乾脆就不管了。咋管呢,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能救一個是一個,像這樣的,你就算是把她帶出去,也逃不出去。
非常時期,隻能有取舍才能逃出去一部分。
並不是不想救,而是,劉玉藍隻有一把手槍,一把匕首,那匕首還在自殺那小姑娘胸口,沒忍心拔呢。
小姑娘還有一口氣在,如果把匕首拔出來,瞬間就會大出血、氣胸而亡,也會讓她更痛苦。
這些讓日本鬼子禍害的女人們,就算是還敢拚命往出跑的,那也都是形銷骨立,跟骷髏差不多,能跑多遠都不一定呢。
更可怕的是,這些女人們,大多還都是小腳,就有個彆十來個沒裹腳的,剩下的還有幾個是放大腳。
啥叫放大腳呢,就是已經裹過小腳了,但是半路又給放開了。
這放大腳也就比小腳的女人,走路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這還得看,放小腳的時候,是裹成形以後放的,還是沒裹成形,就給放開了。
所以,這走起路來都費勁,更彆說跑了。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也不是劉玉藍心狠,不善良,而是,光是這些願意逃,能逃的女人們,劉玉藍都沒有信心能真的幫助她們逃出去。
更何況這些本身就渾渾噩噩,根本沒反應的女人了。你就說真要救她們,你是背著,還是抱著她們。
這裡頭也就劉玉藍剛進來,還有點體力,沒被日本鬼子折磨過。
剩下這些女人們,有一個說一個,就沒一個還能看出來女人樣子的。
讓她們自己走,能不能走都不一定,何況再背著抱著這些沒啥知覺的女人了,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這些不能出來的女人,劉玉藍不敢再多關注,因為外頭的槍聲,明顯得稀疏了起來。
按照經驗,這是不是代表著,外頭的戰鬥就要結束了?
萬一鬼子都回來了,那她們這些人,更沒機會逃出去了。
所以劉玉藍看見還有兩個屋門沒有打開,直接上去就接過來一把,負責開鎖女人遞給她的鑰匙,她倆一人負責一個屋門,打開了,小聲喊“快點,想要逃的跟我來!”
轉身像一陣風一樣,跑出去了。
跑到女校長的屋門口,就見到一大群女人,互相攙扶著,都聚在這兒,還有低低在哭泣的,更有咬牙切齒地。
女校長躬身出來,衝劉玉藍搖搖頭,意思就是,裡麵那自殺的小姑娘,不行了。
劉玉藍心情格外沉重,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浪費,飛快地對女校長說“你給她們簡單說下情況,做個動員。我出去看情況。如果情況允許,馬上逃!”
女校長擔憂地看看劉玉藍,看見了劉玉藍眼睛裡的堅定,點點頭“你去,注意安全!”
轉過頭,女校長對剩下的這些女人們說“我們在日本鬼子這裡受到了非人的折磨,現在有機會逃出去。你們來的這些人,想必都是做好了,萬一逃不出去,就死在外頭的準備。
我隻想說,無論到什麼時候,能活就要活下去。我們所受的這些折磨,不是我們的錯,是日本鬼子的錯。不要因為被日本鬼子糟蹋過,就看輕自己,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