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頭一看,就見小芝麻那腿上,一個疤瘌挨著一個疤瘌,層層疊疊的,都讓人不忍心看。
這一瞅,就知道是舊傷沒好利索,又添了新傷,如此反反複複,才會做下這樣的疤瘌。
有離四姨家住得近的人家,免不了小聲跟彆人嘀咕
“我就說咋他們家隔三差五地就有孩子哭呢,估摸就是在虐待這小丫頭呀!
真是沒看出來,這家人心腸這麼黑。對自己家的丫頭都這麼狠毒,下這樣的狠手!”
她在這兒說得起勁呢,沒留神四姨家閨女正好夾著她那沒做完的嫁衣回來了。
她也是在彆人家待半天了,人家要吃晌午飯,她在旁邊即便說不吃不吃,可在旁邊看著人家吃飯,也不好。
再加上她也著實是餓得狠了,這才回來。
半路上恰好又聽見有人講究她們家的事,急三火四地急著往家跑。
誰想到,一進門,沒想到那些人還沒從她們家走,屋子裡反而還更是多了這麼多看熱鬨的人。
她心裡的火氣就上來了。
本來她是四姨家裡唯一的姑娘,照理說應該得寵。
可誰知道四姨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非把丫崽子接來養著。
打小時候起,好吃的好喝的,得先可著丫崽子來。
丫崽子吃剩下穿剩下,不要的,才輪到她。
這姑娘打小就覺得自己個活得憋屈。
她也不是沒鬨過,但是沒用。
她娘該咋對她還是咋對她,半點不因為她不喜歡丫崽子在她們家,就對丫崽子不好。
反是她越鬨騰,越在她娘跟前不得臉了。
時間長了,這孩子就左性了,心思孤拐,言語刻薄不說,她還歪。
一聽有人說她們家人狠毒,她瞪著眼珠子,上手就把那說話的鄰居大嬸使勁推了一把
“你個臭娘們,你說誰家狠毒呢?成天自己家的事不管,就愛扯老婆舌。
信不信你再敢胡咧咧,我大嘴巴子抽你!”
那鄰居大嬸本來就不得意她,這丫頭片子整天嘰歪嘰歪的,先頭還瞧上她小兒子,想嫁到他們家。
呸,就衝著這丫頭她娘那惡毒樣,幸虧當時沒答應。
這要是答應了,難保不會有其母必有其女,萬一娶回去個心思惡毒地攪家精,還不得一家子都不得好啊。
再說自己剛才有說錯麼,瞧瞧她們家把趙蘭她們母女磋磨成啥樣了。
她們虐待人家母女倆的事情,乾都乾出來了,咋滴,還不讓人說了。
鄰居大嬸也是個猛的,她男人是個殺豬匠,平時不缺油水,長得膘肥體壯,伸出蒲扇般的大胖手,“啪嚓”就給了四姨她閨女一巴掌
“你推誰推慣了,啊!咋滴,還敢打我?
你打我個試試,信不信我哪天得空,去你那未來婆家,替你好好宣揚宣揚你們家做的這些個糟爛事兒?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誰家知道你們家做的這些損事兒,還能願意娶你!
我呸!”
四姨她閨女聽了就一愣,一想到即便這個鄰居大嬸不去未來婆家宣揚,可今天來了這麼多看熱鬨的人,難保未來婆家會不會知道她娘夥同丫崽子做的事兒,她頓感生無可戀。
就知道丫崽子這臭娘們生來就妨她,小時候害得她不得寵,長大了還可能因為她做的那些缺德事兒,讓自己被未來夫家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