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忠實這話糊弄彆人還行,可糊弄不了田二狗。
田二狗懶洋洋地往牆上一靠,斜睨著計忠實說道
“你覺得我會信?
嗤,我如果不把你家裡的那一攤子事兒調查清楚,又怎麼會專門趕到今天來堵你。
我實話告訴你,你家裡人的一舉一動,打從我知道你跟桂榮鬼混的那一天起,我就派專人盯上了。
甚至於你媳婦小鐵子一個月去看幾次曹寡婦,去了都說了什麼,乾了什麼,我這兒全都有數著呢。
小子,甭想跟我耍花招,老子可不吃你這一套。
你個鄉下泥腿子想糊弄我,我今兒還告訴你,沒門兒!
我想讓你辦的事兒,你乖乖給我辦了,你好我也好。
可你要是想著跟我耍滑頭,到時候可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嗬,真說起來,我肯讓你替我辦事兒,那是我瞧得起你。
你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
容不得你跟我推三阻四的。”
計忠實的心往下一沉,知道今日不能善了。
沒想到這幫子人,竟然在那麼早的時間,就已經監視上他們家人了。
看來自己今天不答應是不行了。
可答應下來,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看情況,八成讓自己辦的事兒,是跟陳秀秀他們那幫胡子有關。
這年頭能跟胡子扯上關係的事兒,又能是什麼好事兒。
自己隻想安安分分地做個小老百姓,可恨現在竟然騎虎難下,不得不答應。
桂榮見田二狗聲色俱厲地嗬斥計忠實,心裡有點害怕。
她可是看見過田二狗殺人的。
那血腥地場景,到現在她想起來還不寒而栗。
如果計忠實真把田二狗給惹惱了,他要是暴起殺人可怎麼辦呢。
到底桂榮還是喜歡計忠實多一些。
於是乍著膽子,癟了癟嘴,眼裡含著兩泡眼淚水,使勁拽了拽計忠實的褲腿子
“表哥,讓你乾啥你就乾啥吧!
老實聽話點沒壞處。”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桂榮清楚地知道,計忠實才是自己能夠輕易左右的人。
而田二狗卻是一匹餓狼,不是自己這樣的人可以把控得了的。
所以她得保住計忠實的命,才好謀算以後。
人付出去的情感,並不是可以立時就收攏回來的。
計忠實心裡明確地知道,自己應該對桂榮從此敬而遠之。
可他現在卻隻感覺到自己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痛恨著桂榮對自己的背叛和欺瞞。
痛斥自己應該早日與桂榮劃清界限,做個了斷。
而另一個,則竊喜於桂榮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依戀。
這極大地滿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下意識地還想把桂榮摟進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以至於仍然想長久地在一起。
計忠實心裡的兩個小人在交戰。
不由得神色複雜起來。
最終還是跟桂榮多年的情誼占了上風。
彎腰攥著桂榮的手,就想把她扶起來。
可突然間卻想到,恐怕自己對桂榮有了好臉色,田二狗會發瘋。
到時候他和桂榮能不能保住命都兩說著。
因此鬆開手,隻是把腿往桂榮拖拽的方向靠了靠。
低垂著腦袋,對田二狗說道
“小鐵子雖然是我媳婦,可我跟她感情不好。
她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或許,她自己偷偷回過娘家,但沒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
您想讓我辦啥事兒,我肯定儘心儘力幫您辦好。
說讓我乾啥,我就乾啥。”
像一條剛被馴服地土狗,一副老實巴交,非常聽話地樣子。
田二狗這才滿意地一笑
“你那媳婦前幾天被你們家人給扔家裡,已經死了,這事兒我知道。
你說的跟她感情不好,我肯定也信。
不然誰家全家都跑了,就把小媳婦一個人扔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