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咋回事兒的人,啥也不說了,嗷嗷就是撒丫子跑啊,恨不得爹娘多給自己生出來八條腿那麼的跑。
如果跑得慢,可是會一個不小心,骨頭渣子都得被啃溜乾淨的那種。
那還不玩命跑啊。
可那些不知道啥情況的人,一看這些人烏央烏央地啥也不顧了,嗷嗷就是尥蹶子跑。
那得問呢,到底值為啥跑啊,是已經決定好現在就暴動了嗎?
於是逮住那跑得慢的人就喊
“哎大兄弟——我說,你們大家夥跑啥呀?到底值為啥要跑啊?往哪跑啊?是要散夥了還是咋地呀?”
本來跑得慢的人心裡就急呲火燎的,生怕跑慢一步,再把命給喪了。
誰有這閒工夫回答問題呀。
一擰勁子,一甩膀子,不吭不哈地就是使出吃奶的勁頭,繼續跑吧。
彆說還真有那好心人,願意給不知道情況的偽滿軍解疑答惑。
這好心人是誰呢?
當然是高矬子了。
他個矮,腿短,本來就營養不良沒多大勁兒,加上日本鬼子也不給他們吃飽飯,肚子裡沒食,餓得頭暈眼花的,這哪裡能跑得快呀。
所以他有這閒心跟那問話的人喊道
“沒看見道兩旁那綠油油地都是眼睛嗎?那都是狼眼睛啊!
麻蛋的,狼來了還不快跑,等啥呢?”
喊完了他也跑了。
要麼說高橋信三領的這一夥子人馬,也算是倒了血黴了,主打一個點子背透了。
這不是陳秀秀命令空玄大師領著狼群,負責接應出去采買物資的人麼。
正好走到這兒。
但狼群死活不走了,為啥呢?
因為今晚是月圓之夜,月亮一出來,狼的血液就沸騰了,想嚎,想對著月亮謳歌生活的美好。
這是這群山地狼血脈裡流傳下來的傳統儀式,更是它們祖先來自遠古地召喚,狼們自己根本就抗拒不了。
更彆說空玄不過是個空降來的狼王,他有啥招兒啊。
隻能讓狼們停下來,你們嚎吧,願意嚎多久就嚎多久,反正你們嗓子好,歌聲嘹亮,我就不跟著你們瞎摻和了。
不是我不合群,不想跟你們一起嚎。
實在是我唱歌不行,打小沒練過,不擅長這個。
真的我心裡頭老抱歉了,但我真沒這你們這能耐,能可勁兒嚎一晚上還不帶累的。
我上樹睡覺行吧。
他三下兩下爬到一棵大樹上,坐樹叉巴上,兩腳懸空,兩手牢牢抱著大樹,就這麼睡著了。
彆人看了他這睡姿,擔心不擔心他睡著了,掉下來會不會摔著,咱們不知道,反正這姿勢他自己還覺得挺舒服的。
要說這些狼的嗓子是真好,已經嚎大半宿了,這會兒正歇氣,準備繼續接著往下嚎呢。
結果好麼,高橋信三帶領這一隊人馬,正巧直奔狼群而來。
他們也沒乘車,也沒騎馬,剛出來那會兒倒是坐了一段小火車。
可到了天寶鎮附近,沒路了。
隻能硬走。
這附近都是小山包子,一個挨一個,一個挨一個的,連綿不斷。
樹也賊拉多,蒿草還密實。
人在裡頭走,走的這才累得慌呢。
這都後半夜了,才都到這兒。
可巧跟狼們來了個臉對臉。
狼們也挺懵的,咋回事兒啊,咋咱們集會,來了這麼多兩腳獸呢。
但心裡頭多少還有點高興。
果然聽從祖先的召喚唱歌是有用場的。
這不,祖先給咱們送來這麼多兩腳獸,這些肉食夠咱們吃好久了吧。
“嗷”一聲,就奔這些人撲過來了。
狼們的想法還挺實在的,祖先們送的,大家夥憑唱歌得來的,都彆客氣,吃吧。
就說走到後半夜,人困馬乏,無精打采的,突然間旁邊樹林子裡竄出來這麼老多隻狼,個個眼珠子都瓦綠瓦綠的,狼嘴丫子裡還饞得流著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