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焰被揍的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一跛一跛回來了,狼狽地蹲在旁邊一聲不吭。
景月桃看了眼它,發現它身上的傷還沒有當初對付魔修時嚴重,便沒有管它。
一刻鐘後,白焰仍舊一言不發,她怕小貓咪氣壞了自己,出聲問道:
“你沒事吧?”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白焰心裡那叫一個委屈,一瞬間全湧了上來。
它“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撲進景月桃懷裡,哭得昏天黑地,上氣不接下氣,抽抽搭搭說不出話來。
景月桃震驚當場。
平時總是見白焰囂張,一口一個“爺”,沒想到它也有哭鼻子的時候。
聽著這嚎啕大哭的少年音,她隻能歎氣,抬手給它順毛。
路過的弟子們紛紛看向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
景月桃是被蘇塵的徒弟方啟帶回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旁人隻以為她是盛月宗的弟子。
看到她身邊的掃把,大多數弟子眼裡劃過一抹不屑,徑直走開了。
但還是有幾個好心的弟子過來詢問。
她笑著將人一一打發了,哄好白焰,繼續掃地。
白焰亦步亦趨跟著,垂著腦袋,像個小媳婦似的,再也沒說要大鬨盛月宗的話。
景月桃掃地,它便舔毛。
它受的都是輕傷,七階的實力自愈能力非凡,很快便痊愈了。
隻是身上的毛被血侵染,一撮一撮,顯得臟兮兮的。
景月桃一直關注著它,發現沒有大礙,便將注意力移開了,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一直到天景殿,除了周圍人對她投來的冷眼,便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一連掃地七日,阮思柔終於對她下了另一道命令。
在一刻鐘內找到蘇塵,請他過去。
時間太緊,景月桃向宋巧兒問了下蘇塵住的地方,便匆匆離去。
蘇塵住的地方在南方朱雀七宿之中的翼宿。
與玄武恰好距離最遠,待景月桃趕到,已經花費了半刻鐘。
翼宿的弟子與女宿不同,這裡大多皆是男弟子,個個冷漠孤傲,看上去與蘇塵十分相似,那眼神冷得就像劍鋒上閃過的寒芒。
禦劍來到翼宿門口,景月桃對守門的男弟子說道:“這位師兄,我想見蘇長老!還請您通報一聲,是阮長老派我來的!”
“嗯?生麵孔?平時不都是宋師妹來的嗎?”
發現沒見過景月桃,那弟子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你可彆想騙我,阮長老的信物拿來!”
景月桃哪有什麼信物,阮思柔根本沒提起此事,一時間著急起來,好話說儘,但對方絲毫沒有給她通報的意思。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心裡萬分焦灼卻又無可奈何,歎了口氣,準備回去接受懲罰。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景姑娘?”
語氣之中帶著試探和好奇。
景月桃轉頭看去,發現方啟正從大門裡麵出來,一臉欣喜地大步走了過來。
見她回頭,方啟眼裡多了一抹驚豔,人也到了近前,眉眼間皆是驚喜,“真的是你!方才我還以為看錯了!你怎麼來了?”
景月桃此刻也是欣喜,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趕忙將此行目的告知於他。
卻沒想到,方啟聽罷眉頭一皺,歎了口氣,忙道:“你不用進去了,師傅他不在這裡,他去了天景殿,你認識路嗎?我……”
他正準備問景月桃是否認識路,卻見景月桃扔下一句多謝便匆忙禦劍離去了。
景月桃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天景殿,時間已經過了大半。
她倒是想更快,但盛月宗有規矩,紫薇垣附近不得禦劍。
她隻能徒步跑上去。
景月桃望了眼自己掃過的數百級台階,將自己所學的禮儀拋之腦後,扯下臉上的麵紗,提著裙子大步往上跑。
根本顧不得旁邊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等跑完數百級台階,景月桃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大口喘息,一邊打量著天景殿。
有人陸陸續續從天景殿內走出。
大多穿著自己喜歡的衣裳,不過其中幾人穿著盛月宗的服飾,但款式看上去莊重沉穩了許多,明顯不是弟子服。
看衣裳也知道他們身份尊貴,應該是長老。
眼下的情況應該是這些長老恰好議完事,離開天景殿。
真是巧了,還好還好,趕上了。
景月桃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蘇塵,頓時興衝衝喊了起來,“蘇長老!蘇長老!”
她邊喊邊跑了過去。
一個身穿紅衣,與她個子差不多高,臉龐稍顯稚嫩的少年與她擦肩而過。
下一秒,紅衣少年突然伸出腳,絆了她一下。
景月桃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也根本沒料到竟然還有人會做這種事,於是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可真是缺了大德!
憤怒的情緒一瞬間充滿了大腦,她什麼都不想了,隻想狠狠揍他一頓!
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景月桃一把揪住紅衣男子的衣領,雙眼怒視,惡狠狠道:“你完了!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她就舉起拳頭正準備打人,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阮思柔的交代,鬆開了手,順手用力推了一把,盯著他的臉,滿臉凶狠,“你等著!站這彆走!”
男子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麼一番動作,愣愣看著她,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