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李向前心裡暗叫不好。他知道不能再讓這種局麵發展下去，必須馬上采取行動。心念一動，他決定晚上等秦淮如回來後，當麵把話說清楚，不能再拖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李向前心情複雜地收拾了碗筷，飯菜放在桌上冷卻著，可他一點食欲也沒有。心裡糾結著，他最終還是決定去找秦淮如，跟她當麵談一談，把話說開。畢竟，這件事越拖越複雜，而他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等到夜色籠罩了整個四合院，院子裡安靜了下來。李向前看了看牆上的鐘，差不多是秦淮如回家的時間了。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裡等著她。
沒過多久，秦淮如果然回來了。她提著菜籃子，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李向前的異樣。她一進院子，就看到李向前站在那兒，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打了個招呼：“向前，這麼晚還不睡呢？”
李向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道：“秦淮如，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恢複了自然，走近了幾步：“怎麼了？有事直說。”
李向前深吸了一口氣，組織著語言：“最近……你總來我這兒，我想，咱們這樣可能不太好。院子裡的人嘴碎，傳出去怕對你不好。”
秦淮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擔心什麼呀？我們不過是鄰居之間來往，誰會說什麼？”
“你知道的，院子裡這些人……”李向前語氣有些沉重，他不想直接說得太難聽，但心裡知道，如果再不直白點，可能秦淮如根本不會明白他的意思。“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要真有閒話傳出去，彆人嘴裡就不會這麼說了。特彆是對你……”
秦淮如沉默了一會兒，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她看著李向前，似乎在努力從他的話裡揣摩出更深的意思。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低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你添麻煩了？”
李向前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為難：“我不是嫌你添麻煩，隻是覺得這樣下去，對你不好。大家在一個院子住，難免會有閒言碎語，我不想你受到那些不必要的傷害。”
秦淮如聽了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輕輕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菜籃子，抬頭看著李向前，語氣裡透著一絲無奈：“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知道院子裡的人嘴碎，隻是……算了。”
李向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更加不安。他本來是想劃清界限，不想讓兩人的關係變得複雜，可眼下這樣僵持的局麵，反而讓他感到更沉重。
秦淮如輕輕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嘲：“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過來了。你這人心思重，我不該讓你為難。”
聽到她這麼說，李向前心裡鬆了口氣，雖然有些不安，但也覺得事情總算有了一個了結。他點了點頭，低聲道：“謝謝你理解。”
秦淮如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提著菜籃子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李向前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進屋，心裡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這件事並沒有徹底解決，隻是暫時的平靜，但他也無力再去想更多了。
李向前回到屋裡，點亮昏黃的燈泡，心裡還掛著剛剛和秦淮如的那番對話，覺得一切似乎都變得微妙起來。他走進廚房，準備收拾桌上的飯菜，結果不經意間瞥見桌子上多了一串葡萄。
他愣了一下，心裡立刻浮現出疑問：“這葡萄是哪來的？”
李向前明明記得自己最近沒有買過水果，況且，他平時也不怎麼吃葡萄。仔細一想，唯一可能送來這串葡萄的人，就是剛才來過的秦淮如。她走的時候手裡提著菜籃子，裡麵放著素菜，看來她是悄悄把這串葡萄留在了桌上。李向前看著那串紫中帶綠的葡萄，心裡有些複雜。
“她這是……送東西來？還是有彆的意思？”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李向前原本以為剛剛的談話可以讓彼此的距離稍微拉開一些，可這串葡萄似乎打破了他的預期。秦淮如在明知他要避嫌的情況下，還是給他留下了東西。這樣的舉動讓李向前更難以捉摸她的心思。
他盯著那串葡萄，腦子裡亂糟糟的，無法理清其中的含義。是不是她還在試圖拉近關係，還是單純想表達謝意？李向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以前的生活都是規規矩矩，按部就班，可現在卻有一種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走向不明前途的感覺。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這事情怎麼就越變越複雜了？”
“也許她隻是覺得不好意思吧。”李向前心裡暗暗安慰自己，不願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可轉念一想，秦淮如不是那種沒頭腦的人，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院子裡的人都知道，秦淮如對生活有著自己的打算，尤其在丈夫去世後，日子一直過得不易。她獨自撫養幾個孩子，肩上承擔了太多，所以她不可能隨隨便便做事。
想到這裡，李向前的心情越發沉重。他坐回桌邊，看著那串葡萄發呆。那些紫中透亮的顆粒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仿佛在靜靜地等待著某種回應。可是，他卻並沒有伸手去拿。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李向前從小過得並不富裕，父母教導他做人要老實本分，日子過得節儉有餘，卻從不奢求多餘的東西。因此，他對生活中的“饋贈”總是帶著一份小心與謹慎。突然的好意，總讓他覺得背後隱藏著某種期望或要求，而這種期望有時會讓人感到壓力。
“她想讓我還什麼人情？”這個問題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雖然秦淮如沒有明確提出什麼請求，但她的舉動讓李向前感到不安，仿佛無形中他已經欠了她一份情。儘管他沒有讓她為自己做任何事，但對方的一次次主動讓他陷入了道德上的矛盾和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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