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特意前往村子外的山坡上,采集了更多的艾草和一些驅蛇的草藥,甚至還從村裡借來了一些紅辣椒。他將這些草藥與辣椒切碎後,用水泡出一股濃烈的味道,隨後將這些自製的“驅蛇湯”撒在院子四周的地麵上,確保氣味能夠覆蓋每一個角落。做完這一切,他心裡稍稍有了些安慰。
可沒過幾天,夜深人靜之時,他又一次在院子裡聽到了那熟悉的窸窣聲。李向前頓時緊張起來,抓起網兜和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裡。他緩緩地推開門,將手電筒的光柱投向聲源處,卻驚訝地發現,院子中央竟然盤著那條黑蛇!它的眼神冰冷而陰沉,仿佛帶著某種無聲的抗議,瞪著李向前,仿佛在向他示威。
“你怎麼又回來了……”李向前低聲呢喃,心中又驚又怒,幾乎忍不住想要抄起網兜將它捕捉。但他知道,捕捉這樣一條蛇意味著極大的風險,而蛇的出現也打亂了他原本平靜的計劃。儘管如此,他的心中依舊不願退讓,倔強地握緊了手中的網兜,慢慢地靠近那條黑蛇。
李向前最近越發忌諱蛇的出現,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幾天,院子裡連續兩次被蛇闖入,讓他生出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仿佛自己生活的這片天地被某種不祥之物盯上了。那蛇不論晝夜,時不時就在他院子附近出沒,似乎對這裡有種執著的依戀。他明白蛇這種生物一般並不會無故靠近人居地,尤其是連續出現,這非同尋常的情形,怎能不讓他擔心?
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將這條黑蛇徹底趕出自己的四合院,哪怕是借助一些驅蛇的手段。他找了幾次村裡的老人,問他們有沒有更有效的驅蛇方法,但他們都說蛇有靈性,難以捉摸,凡事不可強求,更不要惹怒它們。這番話讓李向前更覺得神秘莫測,但他心中的忌諱卻始終揮之不去。他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直接找人來把蛇徹底處理掉,隻是心中始終有些遲疑,害怕貿然行動反而招致更大的麻煩。
夜晚降臨,院子中寂靜無聲,隻有幾隻蛐蛐在草叢中輕輕鳴叫,夾雜著清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李向前並沒有睡下,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時刻盤旋著白天與蛇對峙的畫麵。那蛇冰冷的眼神、漆黑的身影,像是深埋在黑暗中的某種幽靈,不時地從腦海中浮現,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它為什麼總是纏著我呢?”他喃喃自語,感到有些不解,也有些恐懼。
就在他心事重重、思緒萬千之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那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地麵緩緩移動。李向前的神經瞬間繃緊,直覺告訴他,那條黑蛇又來了。他本能地抓起了放在床頭的網兜,踮起腳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隙,將目光投向院子中央。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隱約看到一條蜿蜒的黑影正緩緩移動,那條黑蛇正盤在院子的石階上,仿佛在注視著他的房門。李向前感到背脊一陣發涼,這蛇的舉動竟然如此詭異,難道真的是在針對自己?他攥緊了手中的網兜,心中忐忑不安。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在心中暗暗質問著那條蛇,卻沒有勇氣立刻出去麵對它。儘管忌諱蛇的存在,心中害怕,但他也不甘心就這樣被一條蛇逼得退縮。他悄悄深吸一口氣,手心已滿是汗水,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隻是條蛇而已,有什麼可怕的!這院子是我的,它憑什麼來擾亂我的生活?”
李向前終於鼓起勇氣,推開門,走進院子。夜風襲來,帶著一絲冷意,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孤單而又堅定。他緩步走向蛇所在的石階,冷冷地盯著那條盤踞的黑蛇,低聲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隻是想安安穩穩地在這裡種地,過自己的生活,你為什麼總是糾纏我?”
黑蛇依舊靜靜地盤著身子,眼神冷漠而淡定,似乎並沒有因李向前的接近而動搖分毫。它的目光像是深不見底的古井,讓人無法揣摩它的意圖。李向前感到心中越來越不安,這種詭異的對峙讓他內心充滿了困惑與憤怒。他的雙手微微顫抖,握緊了手中的網兜,心中不斷權衡著是否應該一鼓作氣將蛇撲住,徹底驅逐出院子。然而,一想到它可能會反擊,自己又並不完全有勝算,心中又泛起了遲疑。
就在他猶豫之際,那條黑蛇突然緩緩地抬起頭,身子微微移動,似乎有所動作。李向前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呼吸急促起來,眼睛死死盯著蛇的每一個動作。他心裡清楚,這蛇絕非普通的生物,甚至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敏銳直覺。也許正是因為他的忌諱和恐懼,才讓它產生了某種對峙的念頭。
“要不然……還是放過它吧?”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想起村裡的老人所說的“蛇有靈性”,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些許敬畏。也許這條蛇真的不是普通的野生動物,而是某種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存在。可是,又一想如果繼續放任它在院子中出沒,自己的日子恐怕再也無法恢複到原本的安寧,他又有些不甘。
心中的掙紮讓他的表情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李向前知道,今晚無論如何必須做出一個決定,要麼驅逐,要麼徹底放棄對這條蛇的抗拒。就在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或許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對那條蛇說道:“我知道你可能聽不懂,但我不想傷害你,隻想安靜地在這裡生活。如果你能聽見我說的話,請不要再靠近這裡。我會為你留一塊地,不去打擾,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意圖。”
說完這句話,李向前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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