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龍祥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什麼好去處,隻是靠在一個比較險峻的土坡之下。
這土坡外形類似於三角形。
有一角翹的最高,而且那最高的一角,至少有二人那麼高,而且還有些彎曲,有點像,鷹嘴上麵的喙,不過上麵泥土居多,青草居少,感覺不大乾淨,看起來就知道,很不適合在下雨天走。
更奇特的是,那土坡之上還有一個小土山,但太小了點,隻能勉強一個人,而且這土山有一個半人那麼高,土山周圍有一些碎石疊成的石階,不過太過凶險,狹窄,不齊。
若是以前,周龍祥一定,要爬上去看看風景,吼叫兩聲,試試威風,現在隻能嗬嗬了。
周龍祥來到三角土坡,最高的一角下麵,踢掉了一些碎石,靠著土牆,慢慢坐下,右腿伸直,左腿彎曲,雙手緊了緊衣服,領好衣領,縮住腦袋,不停的摩擦脖頸和胳膊,來產生溫暖。
呼出一口冷氣道:
“你彆說,這麼一弄好受多了,就是不知道古代,治療感冒的技術,發不發達。”
“不過怎麼說,自己好歹也是練了十幾年武功的人,體質不至於這麼弱吧,至少要比前世強上不少。”
“嗯,沒錯,是這個理。”
“阿秋!”
周龍祥一邊自我安慰,排解內心的恐怖和幽暗情緒,一邊向這土坡下麵,縮了縮身體。
這小土坡擋掉了大量的冷風,讓周龍祥身體感到暖和了不少。
精神一放鬆,困意就再也收不住了,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熱流,搓了搓雙手,又搓了搓臉蛋。
隻見周龍祥嘴巴慢慢張大,長長的“啊”了一聲,挪了挪身體,有些想睡覺了,但又怕李莫愁會回來,但看了看夜色,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借口道:
“稍微眯一下好了,不然一點兒精神都沒。”
“不行,不能這樣放縱下去,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千古名言怎可忘記。”
周龍祥雖然說的義正言辭,但慵懶的表情,和兩個眼皮的戰鬥,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左眼再也堅持不住,完全眯了起來,右眼勉強睜開一條,細小的縫隙,但什麼都已經看不清,隻能騙騙自己。
隻是閉眼休息,幾秒鐘的時間。
周龍祥就昏昏睡去,不過表情有些痛苦,顯然是做了什麼噩夢,睡得也不夠踏實,寒冷的風流,大樹的摩擦,時不時讓周龍祥的身體抽動著。
“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隻鴨!!!”
“嗚嗚嗚嗚哇哇,嗚嗚嗚哇哇!”
一陣嘈雜的摩擦聲,伴隨著喉嚨的嗚咽聲,在這寧靜的森林之中,悄悄蕩漾,即便聲音細小,卻也非常刺耳。
讓本就睡不好覺的周龍祥,清醒過來,上眼皮與下眼皮一陣打,勉強睜開了眼睛,大腦還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嘴巴裡不自覺的叫出。
“師姐,是你嗎?”
從這下意識的聲音,可以判斷出周龍祥雖然嘴上罵著李莫愁,無情無義,但心裡麵還是,非常牽掛李莫愁,期盼著李莫愁,早點回到他的身邊。
可現實是殘酷的。
周龍祥睜眼的瞬間,汗毛倒立,汗液流淌,雞皮疙瘩,跌宕起伏,頭發都根根豎起,朦朧的睡意,瞬間被驚醒,眼睛瞪的六圓,不敢置信的望著,前方。
表情除了驚恐還是驚恐,連左大腿上的傷痛都被,周龍祥暫時忘記,雙手死死扣在身後泥土牆上,心臟都跑到了,嗓子眼,身體像是被釘上了,十字架一樣,不敢動彈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