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王庭依舊是那副嚴肅、整潔的模樣,整座空間站的圓頂城市部分,都被康達劃歸獨有,她在王庭下層利用空間站巨大的中央水庫圈養異星水生生物,用於改善空間站夥食,並在戰時提供有限的食物自給。
王庭盛大的宴會上,也擺上了這些模樣奇怪的各種水生生物,各色的食材經過精心烹飪後在立體的多層長條桌上擺開,被透明的球狀餐盒鎖著,在微重力環境中保持食物完整性和大廳的整潔。
各海盜團長們在宴會廳往來穿梭,他們一邊驚歎康達不愧是海盜皇帝,竟然能維持王庭的乾淨整潔,手下的侍從和士兵個個紀律性良好,一邊在活動中放浪形骸。從球形餐盒裡取出食物,端著酒水暢飲,破碎的食物殘渣和灑出的酒液像是小行星一樣在人群裡到處亂竄,偶爾撞在其他人身上留下一道鮮豔的汙漬。
甚至有海盜團長看著擺出的各色名酒,饞蟲上來後光速把自己灌醉,然後跟其他團長起了衝突,要當眾上演全武行。
當然,他們迅速被皇帝的行刑隊控製住,由行刑隊長浴血屠夫親自下場當眾挨個挑翻,屠夫單手拎著一個海盜團長,動力甲上還沾著血,他用擴音喇叭大吼:
“這是皇帝的宴會,所有惹事生非者,鬨事者,要先過我這一關!”
於是亂哄哄的宴會這才稍稍收斂一點,角落裡有十幾名海盜團長或掛著詭異的笑,或精神懨懨地打著哈欠,冷眼旁觀看著宴會的一切。這些是癮君子,即便康達被奉為皇帝,海盜自由散漫而野蠻的製度,也決定了她無法約束這些非核心成員。
好在他們赴宴前已經磕了藥,不至於做出當眾吸毒的醜陋行徑。
在被眾屬官簇擁保護的高台上,服務員宛如流水一般托舉著球形餐盒排著隊送菜,每一份菜肴都小巧精致,確保食用者能一口吞掉,不會留下任何殘渣影響形象。身材健碩,滿身機械改造痕跡,臉上纏著繃帶的海盜皇帝無奈地朝李斌致歉:
“海盜都是這副模樣,讓您見笑了。”
看在一千多萬星幣和自有星球的份上,康達如今對李斌的態度,也帶上了尊敬。
李斌舉起玻璃酒杯致意:“海盜以強者為尊,能約束這幫強者的您,是當之無愧的至強。他們此時有多凶惡,在戰場就有多耀眼。四年後的敵後戰場,您必將揚名立萬,與巨企三次鏖戰而不敗,縱使不是巨企,也跟巨企無異了。”
康達拍著桌子哈哈大笑,顯然李斌這番話撓到了她的癢處,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些話除了拍馬屁外,更重要的是李斌借此表達了兩家親密的意向,這很符合康達的需要。
作為一路鐵血殺伐走來的海盜皇帝,縱使一直強調王庭屬官和自己的艦隊的紀律性,對海盜正麵作戰的硬實力不足有清晰的認識(無關艦船,是海盜欺軟怕硬的本性),但她也絕不會在李斌麵前坦白。
就像浴血屠夫和行刑隊是她立威的鐵拳,其實是為了鎮壓這幫子混亂海盜的手段,其本質是治安團,卻被冠以‘行刑隊’的名號一樣,康達不吝對弱者展現自己的幽默和和藹,但對如今躋身強者的李斌,她大部分時間表現的都是一種強硬態度。
她一口吞掉異星魚類,骨頭被一排鋼牙嚼得嘎吱作響:“我聽誌仇說,您答應了他在您的領地裡修建海盜自由港的事情?”海盜自由港一通馬屁互相拍,東拉西扯一個點兒,終於到了肉戲,李斌打起精神,輕輕點頭:“是,雖然有您發布指令約束眾海盜,但伊甸星畢竟地處偏遠,還是有不少亡命之徒罔顧皇命,他們被巨企和各路艦隊趕出核心星區後沒了生意,就靠著打劫布萊頓聯盟和寰宇聯合的航線為生。”
“雖然這些海盜團都不大,但蚊子多了也愁人。我司的貿易艦隊指揮薩拉都三個月前就在航線上遭遇了一夥以兩艘驅逐艦為核心的小海盜艦隊騷擾。這些海盜逼得我司不得不分攤大量船隻承擔護航工作,為了安全我們甚至派遣了巡洋艦。”
海盜不是隻會挑比自己小的船和艦隊下手的,餓極了他們什麼都乾得出,即便在3k時代,索馬裡海盜們開著幾米長的小快艇,抄著ak都敢硬衝數萬噸的貨船——即便上麵水炮、武器齊備,都照打不誤。當然,有錢一點的海盜會武裝火箭筒。索馬裡小舢板ak衝商船他們的思路很簡單,就是跟蹤和騷擾,一發火箭筒或者幾把機槍很難劫持此等大船,但他們瞄準的就是公司要算經濟賬。被槍打被火箭筒轟後需要修船,還要耽擱貨輪的下一次運輸賺錢,如果海員死了還要發撫恤,所以將這筆修船錢打給海盜,直接省掉中間環節,也就是所謂的花錢買平安了。
但寰宇聯合是一家有英仙座星域特色,偽裝成公司的政權,就李斌個人情感和理智而言,他不可能一直從純公司角度思考,政權需要穩定,需要權威,不可能接受海盜,尤其是這些小海盜的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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