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瑪星係,帝國大使館空間站。
剛發泄完的撒馬爾罕三世踹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赤條條地站起來,鮮嫩的足弓施施然踩著合金地板,留下一道清晰的汗漬腳印。
烈焰紅唇咬住煙頭,古老的火柴夾在紅色美甲裡,在擦火皮上劃出刺啦一聲,飄搖的火苗點燃香煙,她深吸一口,將尼古丁,焦油以及致癌物質吸入肺中,然後沉沉地吐息。
盧德左徑教義是不允許使用任何植入物和義肢手術的,甚至就連器官移植都不允許,認為這會破壞人的完整性,繼而影響對聖盧德的奉獻。所以撒馬爾罕三世跟李斌他們不一樣,她是真的在慢性自殺。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作為聖徒撒馬爾罕的孫女,當今教派實際領袖顧鐘玉的親女兒,她就算身患肺癌,也肯定會在聖盧德的光輝普照下,奇跡般的痊愈。
就是不知道有哪個適配的倒黴蛋,會因此獲罪被打入獄中,繼而人間蒸發了。
不過麼,被用來證明聖盧德偉力之存在,對這些腦子被宗教燒壞掉的教徒而言,或許是一種福報吧。
“這種惡習,我可不記得我跟你媽媽有教過你。”
就在撒馬爾罕三世一根接一根吸煙,甚至身邊起起伏伏漂了一片煙頭時,一道聲音從站在角落的人身上響起,撒馬爾罕三世波瀾不驚地斜眼看過去。隻見一位全身罩在綠色兜袍中,雙手按在前腹,眼耳口都被細密的縫合線縫住,剃光頭發的苦修士緩步走出來。
他的胸口掛著一塊投影儀,背著沉重的設備,部分管線通過柔極貼片貼在四肢百骸上,隻要投影使用人發號施令,就有微電流刺激他的軀體,讓他做出相應的反應。
寂滅苦修士,一個左徑教派中極其小眾的苦修分支,號稱棄聖絕智,拋卻自我以承載聖盧德的意誌,在左徑民間有著崇高的聲望,他們所出現的地方,即便是在肮臟汙穢的下水道裡,民眾也能通過投影接受到教派大主教,乃至聖徒的指點。
巨企對這些人的評價是被徹底洗腦洗成了隻剩下微弱本能的傻逼,被人為封閉聽覺視覺和說話能力後,作為一個宗教肉喇叭和活體擺件,被左徑教派高層當做消耗品使用。
畢竟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聽聲,走起路來難免磕磕碰碰,哪天一頭栽倒磕死也不奇怪。
此時此刻,這位寂滅苦修士的身上……準確地說是背著的終端裡,降臨了盧德左徑唯一的紅衣大主教顧鐘玉的意誌。
他高大英武的形象通過投影出現在淫靡的房間裡,身為撒馬爾罕三世父親的他卻對房間裡的各種淫穢之物連反應都欠奉,隻是盯著女兒吸煙的嘴,無奈地耷拉著眉頭。
“哎呀呀,這不是【拓地使徒】顧主教麼,大家光臨,真是令冷舍……額,蓬蓽生輝?”撒馬爾罕三世食指戳著腦袋,眨巴眼說著自己從《隱匿賢者崛起》裡學來的名台詞,ibb係列的爆火是全方位的,即便是她也看過。
“是寒舍……唉,以前就叫你多讀書了。”聖戰艦群總指揮的父親頭疼地歎息,一副老父親對叛逆的女兒無可奈何的模樣,明明他其實年齡也不大,才30出頭,“慈悲星係已經收到你戰敗的消息了,國會主教們對你的失敗非常憤怒。”
國會這個詞,出現在盧德左徑嘴裡,顯得有些諷刺,撒馬爾罕三世嘴角噙著嘲弄:“怎麼,所以要把我抓回去,在國會大廈接受公審?就像我母親那樣?”
盧德教派內部有兩股勢力,一股是聖徒撒馬爾罕帶領的,以雪花石類地行星為核心,奉行純粹極端宗教主義的派係,另一個,則是以顧鐘玉為首,合流了部分古老的,以大崩潰前盧德尚在人間行走時留下的筆記為核心,企圖建立政教一體政權,以慈悲星係的心靈(soul)星為核心的派係。慈悲星係這倆派係雖然都是盧德左徑教派,但前者位於純潔聖碑星係,毗鄰純潔聖女聖地,時刻用普羅米修斯自爆船要挾盧德教會。而後者則位於遙遠的邊緣星區,深處風險礦業領地,以慈悲星係為核心。
從聲音上看,無疑是有聖徒撒馬爾罕的雪花石星聲音更大,畢竟毗鄰聖地,且擁有聖徒。但從行政效率、經濟總量、人口總量、生產力等方向考慮,無疑是奉行政教合一的心靈星更強。
兩者合一,則盧德左徑進可以雪花石星為跳板,源源不斷攻略教敵,退可要挾盧德教會,同時以慈悲星係為核心不斷積蓄力量。注意看左下,風礦境內有一坨左徑由於兩派均自稱盧德左徑,且顧鐘玉還是聖徒撒馬爾罕的女婿,所以外界多將其視為一個整體。但教宗和聖徒撒馬爾罕本人知道,顧鐘玉已經與宗教漸行漸遠了。並且由於慈悲星係過於偏遠,無論是教宗還是聖徒撒馬爾罕都鞭長莫及。
如今的盧德左徑,大部分有生力量,都依賴顧鐘玉掌控的慈悲星係提供高質量教徒和飛船,否則僅憑一顆星球,左徑教派早就被吃乾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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