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沈星喬一把將黃紙奪過放進懷裡,看著杜不書那瞠目結舌的模樣,
她站起身拍拍衣衫上不存在的塵土,勾唇又是一個譏誚,而後轉身離開牢房。
而一旁等候的獄卒摘下鑰匙將門鎖上,剩下杜不書一人在牢房,獨自生氣淩亂。
下一瞬,他下床來到牢門前,想要探出頭來,“喂!沈興橋,你就這麼走了,啥時候再來?”
回應他的隻有沈星喬瀟灑的背影,現在還應該有小獄卒的背影,似乎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他歎息轉身,癱睡在炕上,沒人說話好寂寞啊,之前在沈興橋家,至少他還會搭理自己一句,總比這裡一個人沒有好太多。
嗚嗚嗚,他忽然好想爹和師父,他們怎麼還不來找自己啊!
而幾百裡外的殺手閣中,杜老爹杜唐捐正愜意地躺在院子的搖椅上,翹著二郎唐享受朝陽沐浴。
杜唐捐爹當然知道你在武恒大牢,你好好吃個教訓!等過段時間,爹就去撈你出來!
而沈星喬離開輕獄後,找上了正在布置任務的陳班頭,“陳班頭,今夜我大概留在縣城,但家人不知,可否幫我找個信得過的信差寄封急信回家?”
“沈千總實在客氣,給您辦事兒,是咱們兄弟的福分,小的這就去安排,不用信差,咱們縣衙的兄弟就夠了!”
陳班頭便安排了一個衙役將筆墨紙硯送來,她龍飛鳳舞寫了一行字今夜不歸,吾安,勿憂勿慮,星喬筆。
旋即將紙收進信封裡,燙了個紅火漆,然後遞給他。
“小哥,勞駕送到聚豐鎮小豐村何林家,這是酬金。”說罷從懷裡取出三十文錢遞過去。
“沈千總您太客氣了!”衙役連連搖手拒絕,但還是被對方塞進懷裡,他扭捏接過銀錢,揣著信騎馬離開縣衙往小豐村而去。
事畢,沈星喬將信交給衙役後,便尋上平皓,開門見山道,“平知縣,我從杜不書口中得知,那三足香鼎與江湖上的全陽宗有乾係,你可曾聽說過?”
“全陽宗,你說這是全陽宗!”平皓聞言垂首沉思。
沈星喬看他怔愣了一下,有意識追問,“平知縣清楚?”
平皓回神擺擺手,“說不上了解,隻是聽聞過。”
他撫須解釋,“似是江湖上一個門派,幾十年前便建立了,但一直以來隱居山林,幾不出世,若此次陸野……”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看了一眼沈星喬。
沈星喬會意,沒有繼續追問便轉移了話題,“平知縣安排得如何了?”
平皓接話,“噢,都已準備好了,成敗便在今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聚豐鎮上,祁長老所在宅子裡。
“天明,我收到線報,平皓已將陸野的屍身送到城西義莊,你今夜去毀掉,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不要再失敗了!”說到最後,話語變得冰冷起來。
昨夜天明奉他之命去殺陸野等人,為了防止泄露宗內信息,儘可能減少暴露的麻煩,於是他讓天明將陸野的左臂砍下,誰曾想陸野的三足鼎記不在左臂上,一時讓他擔憂不已。
幸運的是,他的線人告知他平皓並沒有發現印記的不妥,便按照慣例將陸野的屍身送到城西義莊,然後布告結案。
“是,弟子明白!定不負師父之命!”天明十分愧疚地磕了一個頭,力度不輕,起來時額頭已然紅了。
“好了,先起來吧,今夜需萬分小心。”祁長老喊了一句,語氣裡是難得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