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林魂輕輕用腳將司祭撥開,“彆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聽得我心煩,你以為我的氣量就這麼小一點嗎。”
司祭不敢死死抱住林魂的大腿隻是虛抱,所以輕輕一撥就能撥開。
林魂念及司祭瘦弱的軀體也沒有用力。
因此司祭隻是順勢摔倒在地,並沒有受傷。
但司祭卻不敢起身隻是匍匐在地,將自己乾瘦的身軀向內蜷縮成一個球,說話的聲音有些哆嗦,伴隨著牙齒磕碰的聲響。
“哢,大人怎麼會氣量小!大人,哢,願意跟我來到這裡,哢,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哢,我怎麼敢,哢,認為大人的氣量小呢!”
“隻是,哢,我冒犯了大人,哢,冒犯了偉大的科斯,哢,我背棄了大家的信仰,哢,我真是該死,我真是該死。我真是該死啊!!!”
魚人沉悶的聲音從胸腹傳來,林魂看他越縮越緊的架勢在這麼下去恐怕能活活把自己憋死。
似乎聽到林魂話語,村民們總算是安下心來他們的禱告恢複之前的輕微。
伴隨著司祭的話語禱告聲越發的低沉,伴隨著隱隱約約的哭聲。
林魂嘗試追尋聲音之中的蛛絲馬跡找到發聲的村民,卻發現這些哭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從每一位村民的嘴角響起。
可是他們除了祈禱又能做什麼呢?
他們也隻會祈禱了。
從第一個村民被仇恨之火吞噬決定再次聯係偉大科斯進行儀式的那一天起,他們就不可避免的滑向深淵。
這也是他們的罪。
“彆他媽哭了!”林魂伸手取下盾牌,狠狠砸在司祭的身旁,濺起的碎石打的他身上,本就殘破的布匹又添了幾個新洞。
“叫什麼叫!老子哪有時間聽你們在這裡哭哭啼啼!他媽的,呸!”林魂低頭一口唾沫吐到腳邊。
漆黑的岩石像冰塊一樣被這口唾沫燒出個大洞。
“趕緊他媽的帶路,老子拿了你的東西,今天就幫你把事情辦了!你這老頭子最好快一點!彆浪費爺爺我的時間!”
麵對陷入悲傷的人林魂選擇了用最粗俗的話語將他們拖出自己的世界。
這種方法不適合所有人。
嬌嫩的人得使用的方法,不然用力過猛隻會導致其夭折。
可是對於這些在噩夢中生存已久的人來說溫柔並不合適。
曆經磨難的他們已經足夠堅韌他們需要的是希望。
隻有重拳才能擊碎悲傷。
效果很顯著,所有的哭聲都停止包括一直以來的禱告,司祭的自責也突然被打斷。
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一時沒有從林魂的言語中反應過來。
實在是林魂粗俗的言論對他們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漁村的村民接觸的唯一的上位者就是偉大的科斯,祂無私地降下啟迪,祂的語言無人能聽懂,但大家都能領會祂的意思,祂的聲音溫柔而又和善,光是聽在耳朵裡都想躺在母親的懷抱中溫暖。
或許這也是科斯為什麼能收獲如此多信徒的原因。
現在卻有一個與偉大科斯同一位格的存在,用優美的語言表達出了粗俗的含義,這種反差在是太大,讓他們反應不過來。
“行了,還發不發癲了?不發癲了那就帶路吧。”
林魂重新把盾牌掛在身後點點頭,倒是對效果很滿意,耳朵總算是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