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撲騰著翅膀，呼啦啦地向天空飛去。
天空陰沉，濃雲密布。
厚厚的雲層，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罩子，把她孤零零地籠罩在下麵，插翅難飛。
天空那麼遼闊，世界那麼大，她的心卻被死死地綁在了沈家，無法逃脫。
林蔚一直哭，哭得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哭了多久，天上突然落下雨來。
淅淅瀝瀝的雨絲打在她的臉上，攜著風，混著淚水，衝刷著她的臉。
林蔚抬頭，看見雨越來越密，越來越大。
臉上濕了，頭發濕了，衣服也濕了。
從裡到外，寒冷刺骨。
她默默地站起身，向父親的墓碑看了最後一眼。
“爸，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你要記得保佑我，保佑你的外孫女兒，保佑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她甚至不敢祈求幸福，她怕老天嫌她要得太多，不肯給。
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林蔚緩緩順著山道向下走。
雨勢驟然，她的腳步卻並不急促。
林蔚帶著一張木然的臉，紅腫的眼睛，一步一步，行走在密密麻麻的雨腳裡。
走到山腳下墓園出口處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渾身濕透。
裡裡外外，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人。
“林小姐！”
林蔚聽見從雨幕裡傳來一聲男人的呼喚聲。
林小姐？
叫的是她嗎？
她茫然又疑惑地向聲音來處望過去。
朦朧的雨霧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簾幕，看不清前方的景色。
簾幕緩緩打開，漸漸現出一個打著黑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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