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浮屠們再次翻身上馬,遠處追擊而來的鮮卑騎兵們,隻會遠遠觀望,時不時射出幾波羽箭,卻沒人敢上前與他們交鋒。
冉閔也懶得再停留,大吼道:
“撤!回營整修!”
當即,乞活軍在無數鮮卑人震驚恐懼的眼神裡,留下一片血河殘屍後,再次離去.........
"主子,臥裡瀚河傳來消息,乞活軍衝了一次鮮卑大營,目前仍在對峙。”
“另外,忠勇軍離臥裡瀚差不多隻剩下一夜的路程。"
墨離向著秦陽彙報後,恭敬開口:
“我們這九萬大軍,若是按照眼下的速度,距離臥裡瀚河還得走兩日,主子,是否要加快速度。”
秦陽鬆開韁繩,取下水袋邊喝邊道:“不必,我們的目的地不在臥裡瀚河。”
墨離聞言一怔,“主子,當今鮮卑主力均在臥裡瀚,我們不往那裡去,還能如何?”
秦陽收起水袋,含笑開口:“咱這九萬兵馬,可沒有乞活軍的資本,要是來個五萬普通牧民騎兵,放風箏就能砸死一大片。”
“就算去了臥裡瀚河,九萬步兵麵對清一色騎兵,又能如何?”
“為今之計,當為曲線作戰。”
墨離聞言,心中疑惑更甚。
“墨離愚鈍,請主子明示。”
秦陽擺擺手,接著道:“我問你,臥裡瀚河可曾聚集了鮮卑全部族眾?”
墨離搖頭,“自是不曾,有一多半為老弱女幼,應是待在各自牧場,他們要是去了臥裡瀚河,隻能是累贅。”
看著秦陽輕笑的表情,墨裡恍然大悟。
“主子的意思我懂了,我們九萬軍馬直奔各部留守之人,便可擾亂臥裡瀚河的鮮卑軍心,這樣的作用,可比在臥裡瀚河吸引傷害要大得多!”
秦陽點頭,淡淡吩咐:
“叫各軍以營為單位,相隔一裡,在這草原上鋪開,一旦發現鮮卑聚集地,抽十殺一!”
“另外,故意放跑一些,讓他們去臥裡瀚河報信。”
“其次,從現在開始造勢生謠,就說剩餘的鮮卑六部大營,已被我軍儘數悉知並摧毀,我軍坑殺人數不下三十萬!”
墨離麵露不解,“主子,就算我們的人全部鋪開,也達不到將剩餘六部大營儘數悉知的可能,這樣的說法太過不真實,怕是鮮卑人不會輕易相信。”
秦陽臉上再次泛起笑容。
很明顯,墨離不知曉輿論的可怕,隻要稍加操控,黑的就能變成白的。
“一個謊言,說一千遍就成了真話,隻要我軍開始行動,有牧民逃到臥裡瀚河報信,那牧民們就不會去揣摩事情的真偽。”
“因為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他們的親人,真的有可能會死在我的刀下,但又不能確定親人是否死亡。”
“隻有這樣,牧民們的士氣會動搖,又不至於鐵了心跟親軍拚命,方能達到我們希望的結果。”
墨離一臉愕然,雖然他沒聽懂,但他大受震撼。
主子不到及冠之年,便有這些文韜武略,果真不能以平常的眼光看待。
雖然他沒聽懂秦陽為何如此做,但依舊急匆匆前去安排。
霎時,鮮卑草原上,九萬秦軍如同一張密集的大網,緩緩蔓延開來。
原本草原上的牧民,得知連片的秦軍鋪設開來時,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他們胯下有馬,對草原的熟悉程度遠遠高於這些異族人,故而皆是收拾了家當後,才開始撤退。
可不止一天,他們就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這張網密不透風,是從四麵八方圍起來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