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禮垂著眼睛看不出眼中是何情緒,把手中的茶盞擱到了桌上。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繼續盯著吧。”
“是。”
黑衣男子走後,梁宴禮原本平靜下來的心莫名又煩躁了起來,重新研了磨提筆又開始寫字。
這次寫的卻是信,寫完封好後交給了小祿子讓他寄出去。
回到房中時已是深夜,薑雲菀早就已經歇下了,迷迷糊糊地察覺到有人來了,嘟噥了一句“我還以為你今晚在書房睡了。”
梁宴禮躺下來把她攬入懷中,輕聲道“吵醒你了?”
薑雲菀無奈的睜開眼睛“原本沒有,現在醒了。”
“對不住。”梁宴禮笑了笑,語氣中聽不出多少歉意。
“有件事情忘記與你說了。”
薑雲菀不太清醒“嗯?”
“嶽父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嗯?!”薑雲菀這下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怎麼個安排?”
“去南陽,我外家在那邊,先做個縣令,有我舅舅他們看著,熬幾年,政績好我再想辦法安排。”梁宴禮低聲說道。
和親王妃出自南陽世家齊家,近些年來齊家雖有些沒落了,但是在南陽那地方還是能說的上話的。
他原本也有想過給薑家安排的何處比較好,思來想去還是放到母族那邊看著最省事。
薑家若是有出息,後麵他也可再幫上一幫。
若是沒出息,那就做個小縣令,也算是個官宦人家了,不是那麼拿不出手。
隻要安分守己的,他可保他們一世富貴。
薑雲菀高興的直接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原本她還在想催催他呢,這麼快就安排好了,還是個縣令,已經很不錯了。
前世她說破了嘴皮子讓二公子走關係,最終薑秀才也就撈到了個縣丞,一做就是一輩子,再沒往上動半分。
梁宴禮歎了口氣,薑雲菀立馬警覺“可是有什麼不好辦的地方?”
梁宴禮不說話,在她的忐忑中把人壓在了身下,然後埋在她脖子處含笑道“也沒有彆的不好辦的地方,就是原本我想著你也累了一天,不折騰你了。”
他咬了她一口,含糊道“現在改變主意了!”
薑雲菀睜大了眼睛。
這人哪來那麼多的精力啊?!
第二日薑雲菀頂著脖子上一個牙印,烏青著兩隻眼睛起床。
丫鬟們看到都不由羞紅了臉不敢多看。
都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但薑雲菀覺得自己這塊地有些要壞了。
“世子妃,剛剛王妃院裡的巧嬤嬤過來說王妃讓您末時過去一趟。”朝顏一邊給她梳頭一邊稟報。
“末時?”薑雲菀有些驚訝。
那都下午了,應當也不是讓她過去請安,王妃這又是要乾嘛?
“對,巧嬤嬤是這麼說的。”朝顏回道。
行吧,婆母有召,哪敢不去。
末時薑雲菀準時來到了語風齋。
“來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