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落陸晚李翊!
經於二提醒,陸晚倒是想起這個人來。
當日進關之時,她身上錢財被盜,進關文諜也一迸不見了,進不了關,就求到她麵前,她見她是樊先生院子裡的人,就帶她進了關,還給了她二十兩銀子,讓她進京尋親。
這麼久過去了,陸晚早已將這件事忘記了,倒沒想到會在這裡重新遇到她。
看著她如今這般慘狀,奄奄一息的,想來是親人沒尋著了。
“趕緊送她去看大夫,不要再耽擱了。”
陸晚連忙吩咐道,於二當即領著手下,將紅榴抬到了離城隍廟最近的醫館裡。
可醫館的大夫替她看過後,卻不肯收,直言她救不活了,趕緊給她準備後事的好。
說罷,就將他們推卻出來。
於二為難的看著陸晚,道“姑娘,這下怎麼辦?”
不等陸晚開口,抬架上的紅榴卻醒了過來,費力睜開眼睛看向陸晚,掙紮著開口。
“姑娘……救救我……”
她氣若遊絲,說完這句話,人又昏迷過去。
蘭英著急道“姑娘,送她去沈太醫那裡試試吧,他醫術高明,應該能救活她。”
陸晚也是這麼想的,當即就讓於二他們將她抬上馬車,駕車往沈植府上趕去……
馬車很快來到沈家門口,沈植剛好要出口,碰巧與她們在門口遇上。
陸晚說明來意,沈植二話沒說,當即就讓於二他們將人抬進了他的院子裡,衣裳也沒換,開始給紅榴看診……
半個時辰過去,沈植離開屋子走出來。
初冬的天氣裡,沈植的額頭卻是浸出一層薄汗來。
陸晚問他“她還有救嗎?”
他抹了汗笑了笑“她是病得太久,眼下暫時算是保住性命,但還要多觀察幾日。”
陸晚朝他道謝道“沈植,幸好有你,真是多謝你了。”
沈植已經聽說了,紅榴是陸晚在城隍廟帶回來的人,不由道“你不必謝我,你也是幫人,若不是我這段時間離京太久,沒去那裡給大家看診,可能早就發現她了,也不會讓她的病情拖這麼久。”
陸晚道“她也算是我半個熟人,之前我從西北回京城的路上就遇到過她,沒想到她會成這個樣子。”
想到自己馬上要陪蘭貴妃去雲霧寺清修,府裡也沒人能照看她,就對沈植道“若是你得空,想麻煩你替我照顧她一段日子,我近日要陪蘭貴妃去寺裡清修,不便照顧她。”
聞言,沈植眸光微微一閃,點頭應下,道“你放心去吧,她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讓她離開,就在我這裡修養,等她病好了,你再來領人。”
如此,見天色不早了,陸晚向沈植告辭,留下兩個三等小丫頭在這裡幫沈植一起照顧紅榴。
沈植送她出去。
路上,他問道“聽聞翊王最近在查史太傅前漕運司的案子,不知道查得怎麼樣了?”
陸晚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此事說起來,還是因你而起。”
沈植眸光微沉,道“此話從何說起?”
陸晚道“你與史家退親後,史太傅不打算放過你,史姑娘偷聽到她父親的話,擔心你出事,又找不到你,就找到了我那裡,將她父親買通江湖中人追殺你的消息告訴我,托我一定要找到你……”
“可我也找不到你,隻好請三司幫忙尋人,結果大理寺在追殺你的殺手中,發現了有前漕幫的人,順藤摸瓜,就查到了前漕運司通倭一案,還查到了史太傅頭上。”
沈植聽後,沒說什麼……
陸晚走後,沈植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半空中的泠泠冬月,遲遲沒有進屋。
小至走過來問道“公子,你可是在擔心史姑娘?”
沈植冷聲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為何要擔心她?”
小至知道他嘴硬心軟,輕聲道“公子,如果最後翊王查出史舟山通倭證據確鑿,還有當年他做下的惡事,隻怕整個史家都會遭到連罪,到時史姑娘也不能幸免……”
沈植眸光冰冷,聲線也是挾著冰霜。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可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時史姑娘都還未出生,她倒是無辜……”小至輕聲道。
這一次,沈植倒沒有回話,小至又道“史姑娘如今被家裡軟禁著,如果讓史太傅知道這一切的事情,是她為了幫你,向郡主告密造成的,隻怕更加不會放過她了。”
沈植本想說不關他的事,但話到嘴邊,終是沒辦法說出口……
三天時間轉眼過去,陸晚收拾好行裝,帶著蘭英出發往雲霧寺去了。
蘭草原本要跟著她去的,可陸晚讓她留下來安心準備出嫁的事情,等她回來,她的婚期差不多就到了,所以耽擱不得……
從京城到雲霧寺有半天的路程,陸晚早上出發,晌午後順利趕到雲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