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衙役和小糖,一邊一個坐在騾車的車板子上,謝薇牽著騾車走在小糖一側,按著劉衙役指的方向,往下河村的方向走著。
王寡婦則跟她兒子,兒媳三人推著自家的板車,走在騾車後麵。
已經走不動了的王寡婦,看著已經離了有十幾丈遠的騾車。
眼裡都是不甘“平日裡真是看不出來,這小賤人還是個慣會討好賣乖的。”
聞言,謝金寶賤兮兮的湊到他娘身邊說到“娘,你說謝薇那丫頭該不會是想攀上那個姓劉的吧?”
“我呸!”包菜花啐了一口“不要臉的東西,也不看看那個姓劉的都多大歲數了,怕不是都能當他爹了。”
王寡婦撿起地上的土坷垃,轉身就往包菜花身上丟去。
“咋的,難道你也看上那個姓劉的了?”
包菜花手臂上挨了一下,嚇了一跳。
手裡不穩,平板車差點兒就翻了。
王寡婦見了,朝身旁的兒子就踹了一腳“看看,這就是你非要娶回來的媳婦,車都推不好。”
“娘,您可仔細著點兒,彆閃著腰。媳婦不聽話,揍一頓就是了。”
聞言,王寡婦白了謝金寶一眼“哼!老娘這都是為了誰?”
穩住身形,扯連忙討饒“娘,你可彆冤枉我,我就是看不慣謝薇那小賤人,看人家是個當官的就巴巴的往前湊,就顯她能了。”
“哼,老娘告訴你,咱們家現在是沒什麼了,但你也甭想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娘,我哪兒敢啊!”她討好的跟王寡婦笑著。
待王寡婦轉身,包菜花臉上的笑意收斂,眼裡儘是怨毒。
以前她娘家三個哥哥,這死老婆子都不慣著她。
如今,遠走他鄉,沒了娘家人撐腰,這死老婆子還不定怎麼磋磨她呢。
王寡婦一家的官司,謝薇並不知道。
此刻,他正跟劉衙役打聽著富安縣的情況。
劉衙役吃著小丫頭給的點心,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也不要叫我什麼大人了,就叫我劉叔吧。”
馬上就要到一個全陌生的環境,又隻有她們姐倆相依為命。
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哪怕他劉衙役隻是官府裡打雜的。
但對謝薇來說,也算是個靠山。
畢竟,普通老百姓可最怕和官府扯上關係。
於是,謝微爽快的應承下來,脆脆生生的喊了聲“劉叔。”
“好,好,好,好侄女。”
“丫頭,叔也不怕你多心,你那爹就算能活著,能找到這兒來的機會也是渺茫。”
謝薇點頭“是啊,當初隻說南下討生活,也沒個目的地。”
在那樣的條件下,失散。
如果沒有天大的機遇,原主她爹即便是活著,也難有見麵的機會了。
“我瞧著,你們姐妹也不是差那五百文安置費的人。你要知道,你們這兩年是不用交稅,但每年還有不定期的徭役,甚至是兵役。隻要你們爹的名字還在戶籍上,就必須得服役。”
這個,在縣裡領安置費,改戶籍的時候,村長爺爺就跟她說過了。
對於謝薇來說,原主父親的戶籍是否注銷,她並沒有多大感觸。
那時,小糖一聽說她爹沒了,要注銷戶籍。
謝薇眼見著,本就因為要和小朋友分開情緒不佳的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