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李翊陸晚!
李翊抓馬錦鴻時,不是私下偷偷派人抓的,而是大張旗鼓,讓曾少北拿著三司令牌親自上門捉人。
他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史舟山著急,逼他露出馬腳。
不過史舟山也著實厲害,在馬錦鴻被抓的前兩日,很是沉得住氣,該上朝就上朝,該聽戲就聽戲,聽完戲再悠閒的回家,一點慌亂都沒有。
可到了第三日,大理寺裡卻傳來消息,翊王又下令抓了當年漕運司的另外幾名大員。
而這幾個大員的骨頭卻沒有馬錦鴻硬,上過烙刑後,再往鹽水裡一泡,就抖出不少事情來……
緊接著,不止大員被抓,就是當年下麵的管事,掌薄等人,都一一被抓到大理寺過堂。
這些人過完堂,重則收監,輕則也少不了一頓板子,頓時弄得人心惶惶。
李翊幾乎抓儘了當年漕運司的那幫老臣,卻惟獨一直沒動史舟山。
外麵傳言,說是史舟山貴為太傅,又是睿王的人,那怕翊王要重查當年漕運司通倭一案,睿王也會保下史太傅。
如此一來,當年那群跟過史舟山的老官員們,都紛紛跑到史家門口哭訴,跪求史太傅庇佑。
當中,自然也有不少人,為了自保,將所知之事,悉數抖出來,隻求鐵麵翊王能從輕放落……
事態越演越烈,史舟山終是坐不住了,當晚就趁著夜深人靜,避開前門圍堵的前下屬們,坐著小轎,摸黑來到了睿王府。166小說
可等史太傅趕到睿王府時,卻被告知,睿王殿下正在見客,暫時還不能見他,請他在外麵等。
彼時,已是下半夜了,可睿王府的書房裡,卻燈火通明。
書房內,睿王坐在書桌後,左右下首分彆坐著羅衡與聶湛。
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李睿的臉色猶甚,陰沉如水。
他的麵前,放著晉帝今日正式給他頌下的聖旨,聖旨上言明,等他大婚過後,就舉府遷至西南的封地。
聖旨一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也是表示,他徹底與太子之位無緣了。
雙眸陰鷙的盯著明黃聖旨上的朱筆,李睿要將上麵的每一個字都刻進腦子裡,更是要將每一個字化成的不甘與仇恨,都牢牢記在心裡。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氣,拿過宣紙蓋住聖旨,轉頭對下首的聶湛問道“聶將軍真的要走?”
聶湛站起身抱拳道“殿下恕罪,聶某技不如人,敗下陣來,理應按著約定,放棄京城的一切,回去西北的。”
原來,當日聶湛與李翊比試的賭注,就是輸的一方,離開京城回去西北。
最後他先掉下馬背,輸了比試,自是要按著約定,離開這裡的。
聶湛知道睿王不會輕易放他走,又道“此事,當日是當著陳王與高公公,還有眾人的麵說的,如果聶某不能做到,就是說話不做數的小人,那怕要舔著臉留下,以後也不能服眾。”
李睿早已料到他會有這一番說詞,嘴上帶著笑,眸光卻一片森寒。
他抬手讓聶湛坐下,笑道“聶將軍說得對,本王即便再舍不得你走,也不能讓你違背約定,成為大家嘲笑的對象。”
聞言,聶湛全身一鬆,正要謝恩,李睿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本王的大婚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本王給將軍安排的上席之位都已經預備妥當,不如將軍喝了本王的喜酒後再走?”
睿王大婚還有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當時聶湛與李翊約定的,卻是輸了後就要離開。
雖然當時沒有明確說明具體的離開時期,但在聶湛眼裡,輸了後就收拾家當、帶上家眷走人。
而收拾家當、安排妥當京城的事務,最多半個月時間就可以了。
如果拖上一個多月之久,他總感覺不妥當,也怕被人誤會他是不想走,故意借此機會想留下。
但眼下睿王親自開口留他下來喝他的喜酒,聶湛一時間卻不知道要用何理由推辭……
見他蹙緊眉頭不言語,睿王已是明白了他的心意,當即臉色一沉。
羅衡見了,道“殿下說得對,將軍要走也不用急於一時,殿下於你有知遇之恩,又情同兄弟,這杯喜酒,你若不喝,殿下必會深感遺憾的。”
羅衡的話,讓聶湛心生愧欠,但他還是道“聶某感恩殿下的提攜,但聶某這個手下敗將,到時若坐在殿下大婚的主位上,隻會給殿下招來閒話,給殿下臉上抹黑,所以聶某不宜再留下……”
李睿道“此事好辦。若是你不想引人注目,到時本王就安排你與先生同坐副席。”
可聶湛還是沒有鬆口。
他沉聲道“殿下的厚愛,聶某心領了,但當日的戰書是我挑起來的,賭注是我下的,如今戰敗是我,我不能說一套做一套……”
“聶某雖然無能,卻不想再讓人嗤笑聶某輸不起!”
聞言,李睿臉色徹底冷下來,眸光落在被宣紙擋住的聖旨上,後槽牙死死咬緊。
從接到父皇這封‘流放’聖旨後,他已是徹底下定決心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