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緊隨許執的步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那如墨般深邃的藍色衣袂在風中翩躚起舞,恍若一隻展翅欲飛的藍蝶。
許執時不時地瞥向阿狸,覺得現在倒是聽話,讓跟著就跟著,也不問為什麼,就覺得傳言根本不可信。
但是想想,或許是在這異國他鄉,被人故意折磨,所以不得不變的乖順。
像是昨晚那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好像隻出現在他夢裡一樣。
“你們把她帶到廂房那邊。”
許執吩咐下去,就又出去了。
阿狸則是被幾個小太監引到了一處廂房裡麵,廂房裡麵早就布置好,點了地龍,四下裡暖洋洋的。
幾個小太監不知道阿狸身份,就說著“這位姑娘,你暫且先歇著,廠公還吩咐了人去請太醫。”
阿狸點了點頭,就見有太監給她倒了一杯水,就又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阿狸才摸了摸紅腫的雙手,若有所思地看向四周。
看來,許執也不是很放心她,還有暗衛在暗處觀察她。
所以,阿狸就捧著一杯茶,靜靜地坐在原處,沒有動作。
等茶涼了,太醫就來了。
阿狸伸出手去,讓太醫把脈。
太醫是個年輕的,他還拿了一張帕子放在阿狸的手腕間。
隻是,太醫把完脈,就出去了。
也沒有說抓藥,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阿狸還是默不作聲,收回手後,就又有太監進來續上新的茶水。
等許執回來的時候,那個太醫就站在他的書房中等著他。
那太醫見許執歸來,便說道“廠公,那位公主身體孱弱,體質虛得厲害,血氣淤堵,身上還有多處暗傷。”
“都是宮裡的陰私手段。”許執也讓人去查了。
宮中之人,多為勢利之徒,擅長踩高捧低。他們樂於折磨公主,以獲得變態的滿足感。
而且這位公主還是來自彆國,沒有人會怪罪他們,於是他們在下手的時候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那我要開藥嗎?”太醫看向了許執,這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好心過。
許執卻搖頭,說“不用,你給我也看看。”
許執坐下後,就把手伸了出去。
太醫嘀咕著“你的身子壯的跟頭牛一樣,還看什麼看。”
但是他還是把手搭在許執的手上,然後靜等一會兒,他就詫異地看向許執,讓他換另一隻手。
許執就又換了另一隻手。
太醫皺起眉頭,讓許執張開嘴巴給他看。
許執沒有表情地看向他,說著“你就直說。”
太醫便驚呼著“你的毒解了?你遇見高人了。”
許執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他收回手,低聲說著“保密。”
“放心,我嘴巴一直挺嚴實的。”太醫連忙說著,他對許執可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知道,不然今天就不會讓你給我號脈了。”許執說著,就出去了。
太醫也緊跟在他身後,繼續說著“廠公,那你就大發慈悲告訴我,你遇見了哪位神醫,我好去拜師。”
許執隻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往阿狸的廂房走去。
等兩人到的時候,許執拿出一瓶膏藥,放在了阿狸的麵前,說著“拿去擦吧。”
太醫瞪大了雙眼,這廠公啥時候這麼好心了。
阿狸瞧了瞧藥膏,又看了看許執,低聲說著“謝謝。”
許執沒再說話,見阿狸打開那個膏藥,就開始塗抹,他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