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十指被凍到沒有知覺,沒多久就會長凍瘡,一暖和就發癢,癢到晚上睡不著。
做事的時候就會開裂流血,又疼又癢,讓人想要把手剁掉算了。
更過分的是,沒有做完原主母親讓她做的事,不但沒有飯吃,也沒有覺睡。
這些都是背著人做的,等有外人在,她就會被鎖在房間裡。
原主最喜歡的就是,那個在外經商的繼父回來,那樣她的母親就不會折磨她,她也能吃飽飯。
現在,阿狸動了動手指頭,好像又有點癢了。
那人救了她,好好養了她一段時間,上好的膏藥塗抹,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的雙手有異樣。
風依舊在呼呼地刮著。
阿狸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慢慢把頭靠在膝蓋上,這副身子還是太弱了。今天又被馬兒拉著一陣顛簸,又沒多喝水,隻吃了一塊肉乾。因為吃不習慣,消化不良,鬨胃疼,現在又被冷風一吹,她好像病了。
阿狸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帶著熱意,她的後背往大石塊那邊靠去,她慢慢躺下去,努力把自己蜷縮在一起像是一隻蝦。
不喊難受,也沒有發出聲響。
阿狸腦袋時不時脹疼,她再也撐不住暈過去了。
無痛也開起來了,阿狸想,暈就暈吧,她想睡個好覺。
賀蘭拓齊見阿狸像是睡著了,他站起身從馬背上拿了一塊毯子下來,倔脾氣的小騙子,他不是說了嗎,他是賀蘭拓齊,是她要嫁的男人,跟他說幾句軟話,讓他抱著也不是不行。
他是習武之人,這樣的天氣對他來說,一點都不算冷,他還覺得比白天涼快。
賀蘭拓齊把毯子打開,他往阿狸那邊走去,說:“這樣睡很冷,你要不要毯子?”
這句話說完,賀蘭拓齊沒有聽見阿狸的回答,他走近些,把毯子給阿狸蓋上,“睡得這麼快嗎?”
賀蘭拓齊給阿狸蓋好毯子,他轉身往火堆裡繼續扔木塊。
突然,他又走到阿狸身邊,他推了推人,沒反應。
“公主殿下?”
賀蘭拓齊連忙把阿狸拉起來,結果阿狸的腦袋軟趴趴地往旁邊歪去,兩隻手也像是沒有力氣。
“你生病了?”
賀蘭拓齊用自己的額頭靠近阿狸的額頭,很燙。
不知死活的小騙子,腦袋都能烤隻豬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燒傻了。
賀蘭拓齊把人抱進懷裡,還把毯子蓋在她身上。
他又拿出一個裝滿水的水囊,他先喝了一口,沒有吞咽,反而口對口渡給了阿狸。
每次喂完水,他總會停留片刻,細細密密親吻著。
他是一點都不怕,會過了病氣。
阿狸在睡夢裡,感覺呼吸很是不暢快,她這是鼻塞了嗎?
可是,沒一會兒就又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阿狸迷迷糊糊間清醒過來,她還是看不見,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著,她還沒開口,她感覺唇上又多了一片溫軟,還有水渡過來。
這人的氣息是她熟悉的。
還有她身子底下,嗯……他情動了!
阿狸抬起手想要推開他,卻使不上力氣。
賀蘭拓齊發現阿狸的雙眼半睜著,他微微離開她的唇瓣,再次把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問著:“現在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