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嗎?”任晚萱也沒寫出正確答案,“有邀請函的消息了。”
陳著也在收筆,聞言,偏頭“哪裡來的消息?”
“我外……”任晚萱剛想說,看到右邊白蘞還在,她停止話題,給陳著幾人一個眼神,“出去再說。”
她不想在白蘞麵前提她外公跟她家世。
幾個人收拾好東西一起離開。
從前門出去時,任晚萱看到白蘞桌子上的那個習題紙依舊乾乾淨淨。
第一問她都沒有做。
任晚萱嘴角冷諷。
“你外公有白虎拍賣場邀請函的消息?”樓梯間沒什麼人,陳著便當先開口,“我爸那沒什麼消息。”
“很正常,”任晚萱不意外,“白虎拍賣場又不是誰都能進的。”
白虎拍賣場,對標的是國際上的人。
湘城在他們那根本不夠看,他們想要拿邀請函隻能通過黑市。
兩人自顧說著,旁邊的時雨彤等人聽的雲裡霧裡。
他們家世普通,國內的事他們還能知道一點,白虎拍賣場他們連聽都沒聽過,直到在門口分道揚鑣,幾個人看兩人的車開走,才小聲討論。
時雨彤壓低聲音,“我好像有聽我爸爸提過一嘴,在咱們邊境那個地方。”
她連“黑水街”都不敢說出口。
那裡,一般人不敢隨便進去。
聽說路過的狗都要脫三層皮。
八點多。
薑鶴在學校門口等她,明東珩充滿歉意的看著白蘞,他覺得白蘞脾氣真好。
薑附離每天早出晚歸,薑鶴基本上都一個人玩然後等薑附離回來,性格怪,也沒其他同齡朋友。
白蘞是薑鶴第一個朋友,還願意帶他玩,薑鶴十分粘白蘞。
白蘞早就收到了薑鶴的消息,她跟紀衡說了不回去吃飯,帶著薑鶴去旁邊的奶茶店,“你哥幾點回來?奶茶店九點要關門。”
她同桌已經下班回家了。
“不關,”薑鶴慢吞吞的,“我哥買了奶茶店。”
語氣似買了顆大白菜。
一生廉潔奉公的白家人“……”
啊。
薑附離今天回來的早。
順帶讓人把晚飯送到學校這邊。
他下車的時候,奶茶店已不對外營業,隻有靠窗邊的一個白熾燈是亮的。
白蘞低頭寫作業,晚上有點冷,她披上了校服,拉鏈沒拉上,露出裡麵白色的繡花衣領,她一手懶洋洋的支著下巴,一手拿著筆,眼睫半斂著。
偶爾有路過的人,頻頻回頭。
薑鶴坐在她身邊,低頭轉魔方。
門口的風鈴響了聲,白蘞跟薑鶴齊齊抬頭,看向進來的人。
薑附離眉眼向來冷冽,矜貴內斂,手裡還拿著裹著寒意的外套,身姿挺拔修長,進門時稍稍低了頭。
見兩人看他,腳步詭異的頓了一秒。
為什麼會收留薑鶴?
可能是看到三歲薑鶴一個人在家等永遠不會再回來的父母,他能體會。
薑鶴孤僻,話少,但也很少鬨騰,這幾天是他最有活力的時候。
薑附離看著這一幕,有種白蘞他們倆是在等自己的錯覺。
助理將飯菜擺整齊,也準備了白蘞那份。
白蘞沒客氣,拿起筷子,一邊將今天發的題目拿給薑附離看,“老師讓我去培訓班聽課,講的能聽懂,題目就很……”
她頓了頓,“想跟它打一架。”
薑附離是有點想笑的。
“先彆著急打起來,”他聲線清疏,伸手接過,打印紙有江京大學的標誌,他掃了眼就知道大概,“不是你的問題,這人出題目就這樣,簡單,吃完跟你說。”
整個湘城中學沒人能解出來的題,他兩個輕飄飄的“簡單”輕而易舉的帶過。
吃飯間隙,薑附離真誠給馬院士發了條建議——
你帶的博士不會出題,我可以教他
白蘞這兩天聽了很多課,包括今晚那個名師錄屏。
聽了其他人的才有對比。
薑附離講的要比他們清楚很多,淺顯易懂,細致,聲音也放得有些緩。
白蘞一瞬不瞬的看著對方,一雙漆黑的眼眸求知欲很高,“所以光速不變是推導出來的還是證明出來的?”
“麥克斯韋方程……”薑附離伸手拿筆,他手指骨節流暢,乾淨又修長,在背麵寫了一組漂亮的公式。
薑鶴在一邊喝牛奶,麵無表情的看著薑附離。
上個月他也問了薑附離類似的問題。
對方指著一個文件夾,冷淡道——
“這裡麵有一篇我兩年前發在nature上的相關論文,自己找。”
“……”
是個人說出來的話?
薑附離說的很清楚,白蘞最近主學的又恰好是電磁,所以這道題她差不多能懂。
第二天去學校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將題目寫完。
今晚的培訓課是數學。
八班班主任將昨天的習題作業收上去,又把剛印的答案發給所有人,才點開今天的視頻。
學生在看視頻。
八班班主任回去後,拿出平時記分冊,又拿上兩支筆批改上交的習題,大部分人都沒寫完,班主任每看完一個人,就在平時分記上一筆。
這都是一個月後的評判標準。
題目過分變態,八班班主任昨晚拿到答案差點熬了個通宵才完全弄明白,看到寧肖答題,便在他的名字後麵寫了個大大的“8”。
平時分是十分製。
其他人大多都是四分五分。
任晚萱的答題要高一點,六分。
陳著這次答的沒寧肖全麵,七分。
一群理科生,寫的字群魔亂舞,他常年在各種縫隙中找扭扭曲曲的答案。
直到翻到最後一張,字跡規整,一筆一劃,比打印出來的題目還要整潔漂亮,八班班主任眼睛都亮了。
他目光放到內容上,第一題他就正了神色,直到看到第二題——
他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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