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僵硬地看著沈憫,想跟他說一句都不知道怎麼說,因為那“女方桌”,她連坐同一桌的借口都沒有。
最後坐如針氈地坐上了前麵第一桌的位置。
loadadv7,3
也沒心情擺弄佛珠,許舅公一開始還有閒心去坐,這會兒站在許太身邊,連坐也不敢坐了,“老夫人,現在可怎麼辦……”
他看著紀家那一桌,心裡也匪夷所思,這紀家到底什麼人啊?
“這是阿蘞的客人……”許恩彎腰低聲向紀衡介紹沈憫。
許恩深吸一口氣,紀衡顯然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看沈憫留下的那個位置……
他可能知道誰會要來了。
“他們一個個都是傻子?”許恩一邊往外走,一邊衝著許書婕還有禮賓管理人道,“不說今天沈區長會來,就算他不來,你一個主桌變成男方桌,這像話嗎?”
男方桌,這男方桌簡直貽笑大方。
許恩臉色陰沉得可怕。
許書婕哪裡知道許太怎麼突然搞了個男方桌,她快步跟上許恩,人老了確實容易拎不清,“這我哪知道啊。”
“你去給我看著她。”許恩讓許書婕進去,“外麵迎賓不用你了。”
紀衡這一桌。
他本人話不多,倒是紀邵軍跟沈清話多一點,沈憫三言兩語就從沈清嘴裡把事情套得差不多。
紀衡拿出手機,跟白蘞打電話。
“外公,我們明天早上六點走,”手機那頭,白蘞將手機擱在耳邊,膝蓋上還放著綜述,太陽透過開了點縫隙的車窗打在她的綜述上麵,她輕輕靠著椅背,姿態十分隨意“大概九點到丹平市。”
丹平市就在湘城隔壁,一小時的車程。
十二點之前就能到家。
紀衡卻詫異,“丹平市有機場了?”
“……可能吧。”白蘞偏頭看看身邊的薑附離。
有一點沉默。
最終還是沒說話。
紀衡倒也沒多問,掛斷電話,依舊抽著大煙,他話少,沈憫也摸不準他的脾氣,就一直在跟紀邵軍說話。
十點多,賓客來了不少,許氏也來了一些高層。
聽說沈區長在這,不少人剛到就先來這一桌向他們打招呼,才回去。
至於許太那主桌,根本就沒人去。
沈清坐在紀邵軍身邊,從這群人口中知道沈憫是個區長,震驚地跟紀邵軍小聲說話,“這沈憫是個區長啊……”
又是一群人到了,為首的是個四十上下的女人,她笑著跟沈憫握手“沈區長,我是馬家的人,上次投標我們見過,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您……”
這次馬家懶得派人來,就派了她,沒想到讓她撿了個便宜。
說著,女人微笑更盛。
她又繼續向桌子上的其他人打招呼,“紀老先生,恭喜恭喜,您遠道而來,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要給許總省錢啊……”
連沈清都沒漏掉。
一桌子人還沒來齊,卻十分熱鬨。
也就是這時候,入口處忽然有些聲響,女人跟紀衡這一桌不由朝入口處看過去——
許恩帶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來。
許恩在看到沈憫留下的那個位置時,就知道陳局會來,果然沒等十分鐘,陳局就上來了,也讓許恩一直懸著的心放下。
“您哪天回來的?阿蘞都沒有跟我說你會來。”許恩跟陳局釣過兩次魚,兩人也挺熟悉。
“臨時回家,”陳局目光一掃,大步往紀衡那個方向走,“不用管我,我是來陪紀叔喝酒的。”
他說不用管,許恩哪裡敢真的不管。
一路往裡麵走,不少人目光都朝兩人看過來。
許恩身邊的男人古銅色皮膚,眉如刷漆,不苟言笑,也不怎麼常出現在人前,現場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但也有認識他的。
比如還站在紀衡這桌邊的中年女人。
還有後麵那一桌的許太,她剛坐穩沒幾分鐘,又拄著拐杖站起來,偏頭看身邊的許舅公,“那……那是……”
比起沈憫,現在這個人更讓她覺得難以置信。
許書婕也站起來,她眯著眼看許恩身邊那男人,一時間也沒敢說話。
見過陳局的人不多,許書婕也不敢確定。
許恩帶著陳局走近。
而紀衡這一桌,沈憫終於放下茶杯,他站起來,麵容不再放鬆,身體繃得筆直,朝陳局微微頷首,“陳爺。”
聲音渾厚。
不算大,但大部分都聽清了。
許書婕、許老太這一行人都靜靜看著被沈憫叫著“陳爺”的人,圍在紀衡這一桌打招呼的人立馬“嘩啦”一聲分到兩邊,讓出一條路。
“好久不見。”而那位陳爺隻朝沈憫略一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走到這一桌旁邊,看著紀衡,繃緊的臉露出笑容,“紀叔,久等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開紀衡身邊空著的位置坐下。
紀衡放下煙袋,偏頭看向陳局,臉上也露出笑容“小陳,你來得挺早,阿蘞他們都還沒到。”
“怕您著急,所以我就先來了。”陳局絕口不提不敢跟薑附離一起等白蘞這件事,又跟紀邵軍沈清他們打招呼。
以紀衡這裡為中心安靜下來,彆說想要打招呼的許太等人,就連沈憫也被紀衡那一句“小陳”給驚到。
比奇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