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忌可以敲打、羞辱高修,但許凡傷了上官是事實。
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
打入大牢,交給刑部來審判合情合理。
隻要不被高修帶回提督府,許凡就不會有事。
“哼,就依魏公所言。”
高修冷哼一聲走了,還不忘帶走高峰。
王凱、曹兵等錦衣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忙著做事,生怕被魏無忌訓斥。
魏無忌掃了一眼地上的女眷,“慕容,你把王府上下家眷都帶到鎮撫司大獄關押。”
王夫人、王小姐等人終於回過神來,她們跪在地上給許凡磕頭“多謝許千戶相救!
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許千戶的救命之恩!”
許凡沉默片刻道“王超貪墨稅銀罪該萬死。
你們在享受王超帶來了福利,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但一碼事是一碼事,這不是高峰羞辱你們的理由,所以我會製止高峰。
今天不是你們,是彆人我也一樣會出手。”
王小姐又磕了兩個頭,才抬起頭“許千戶有許千戶的公道,但奴家還是感謝許千戶出手。
您維護了我和娘最後的尊嚴。”
魏無忌笑而不語。
慕容飛煙看許凡的眼神變了,她是女兒身,比所有人更有感觸。
慕容飛煙帶著王府的女眷、下人離開了。
當然,離開的時候檢查了身體,彆想帶走一點值錢的東西。
錦衣衛在忙碌,魏無忌公事繁忙,卻依舊坐在那裡不吭聲。
許凡的壓力頓時來了,他訕訕道“我給魏公添麻煩了。”
魏無忌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事。
你為什麼不把監察禦史的腰牌拿出來?
非要用這麼血腥的方式嗎?
還是你有贏高峰的把握!”
隻要是官,禦史就能彈劾,哪怕隻是從八品的監察禦史。
許凡一旦亮出禦史腰牌,高峰再不服氣也得憋回去,老老實實跟許凡扯皮打官司。
許凡憨憨笑了笑,“魏公,我要是說我忘了,您信嗎?”
魏無忌一腳踢在許凡的屁股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沒想到我也被你瞞住了,二品武者?”
許凡尷尬笑了笑,“魏公,您真會說笑,西川王舍得送二品武者進宮當太監?
小人就是一個三品武者。
隻是有點頭腦,剛才故意激怒高峰,又借了寒月刃的鋒利罷了。”
魏無忌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除非腦殘才會把二品武者送進宮當太監。
“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實想法。”魏無忌沉聲道。
他內心渴望許凡是一個正直的人,而不是心懷不軌,希望借此揚名立萬。
如果是那樣,魏無忌把許凡從大獄裡撈出來以後,逐出鎮撫司。
許凡挺直了身子,大聲道“魏公,我是個太監,但我沒有忘記我是男人的身份。
我可以圓滑,可以討好權貴,可以讓彆人罵我是奸佞。
但是麵對大是大非的時候,我不能讓自己沒有底限。
我今天可以坐視高峰羞辱王府女眷,明天我就能坐視京城的紈絝羞辱平民女子。
本質上,這沒有任何的區彆。
如果在鎮撫司不能保護普通人,我寧可回東宮!”
許凡說完以後,心裡默默念了一句“我還是炎黃軍人。”
魏無忌能夠看出許凡是認真的,他起身朝外麵走去,“許凡,我希望十年後你還記得今天說的話!
我魏無忌在,沒有人能動你!”
走到門口,魏無忌突然又走到許凡身邊,低聲道“你是不是猜到了陛下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