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學的很快，已經能獨立撐木筏了。
但他又不是撐木筏，而是記住這條水路所有的水流情況，以及漩渦情況，這很重要。
為什麼要跟老三套近乎，還給對方起個大名？
這些都是鋪墊，也是本能。
天知道進去之後能不能活著出來，倘若僥幸逃掉的話，沒準就得遇水則生，提前了解這條水路每一段的水流情況很有必要，以及跟守這裡的老三搞好關係。
又是小半天過去，老三把兩人送到岸邊。
“老三，這箱牛奶就送給你了。”雷震把牛奶留在木筏上笑道：“外麵好不容易搞到的，特彆珍貴。”
“不妥！不妥！”
“還是兄弟嗎？拿著！”
“這、這……”
被強硬的送了一箱牛奶，老三感動的都流眼淚了，站在木筏上衝雷震揮手告彆，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很憨厚，很樸實。
“雷震，你把牛奶送人了，還怎麼給人龍家見麵禮？”
“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問題是你就帶了一箱牛奶，雖然已經很不講究了，可好歹有點禮物，現在啥都沒了。”
“裡麵有鵝嗎？”
“要鵝乾嘛？”
“拔根鵝毛，如果一根不夠就拔一把。”
“我靠，你還真是千裡鵝毛？”
“……”
袁三才服了，但這的確又是雷震的作風。
不是摳不摳的問題，送多少東西根本就是無所謂的。
就算他雷震送金山銀山，名門望族就不想殺他了？既然結局都一樣，送與不送也就沒啥兩樣了。
甚至說他還想激怒對方。
所以牛奶都不給了，到時候拔幾根鵝毛送過去拉幾把倒。
這是通透之人，絕不會委屈自己。
這也是瀟灑之人，不在乎繁枝末節。
如果能談好，不僅不用送，人家還得送自己東西；如果談不好，乾嘛要多花錢？
都是辛苦賺來的血汗錢，誰要是往這上麵貼，絕對是蠢貨。
此行，是奔著掀桌子來的！
“雷震，你差不多點行不行？總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起碼在一開始的時候為自己爭取點空間。”袁三才勸道。
他欣賞雷震的作風，但又不完全認同。
乾什麼都得先有個禮，因為沒人喜歡無禮之徒。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方麵做好點沒錯，不至於開始就陷入被動之中。
“我慣他們臭毛病？”雷震不屑道：“不管上麵還是下麵，都得以我為核心，也就是說都得圍著我轉，而不是我圍著他們轉。”
“道理是不錯，但問題是……”
“完全沒問題，我不是來求他們的，而是來告知的！老袁，也許你覺得我太囂張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敢囂張。”
有的時候人不能囂張，有的時候人必須得囂張。
麵對撐木筏的老三，雷震把對方當成兄弟處，可麵對名門望族的時候，他不會出現這個態度。
這是對待上層的方式，跟對待下層截然不同。
他不喜歡欺負人，但喜歡搶劫。
尤其麵對壓迫的時候，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是反骨，包括牛牛的軟骨也是反的！
“你哪兒來的自信啊？”袁三才滿眼無奈。
“你猜？”雷震笑道：“放心吧，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咱越囂張，人家越看得起咱，越有談判的空間，我門清，嘿嘿。”
袁三才翻翻白眼，想說些什麼最終沒說出口。
囂張就能被人看得起？
這是多久沒挨揍了，皮是有多癢啊？！
但他不清楚雷震囂張的本錢到底是什麼，不是高原大陸幾十萬雇傭兵，也不是已經拿下的天下，而是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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