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王岩握著屏幕的手都開始顫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打這通電話會是這樣的結果。
江榆從她手中搶過,心口怒意翻滾,“齊姝,你還是不是人,這是你兒子,你親生兒子。”
“跟你說了,他早就不是了,後事麻煩江小姐幫忙處理一下,畢竟人是為了救你而死,我還有事就先掛了。”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江榆呆站在原地,渾身隻覺冰冷刺骨。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魔鬼,自己兒子去世居然是這個態度?
王岩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強忍著悲意道:“江小姐,陸家那邊我聯係不上。”
“嗯。”江榆死死咬著唇瓣,佯裝平靜道:“火葬場你聯係吧。”
“好。”
江程海走上來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忍不住怒罵道:“陸家這麼大一個家族,居然都是一群冷血的混蛋,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一個人也不出現。”
江榆心口仿佛被利刃一刀一刀剜過般,痛的吸不上氣。
他以前,到底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那三年,她好像一無所知。
所以從不帶她回去,是因為這些人嗎?
太多太多的回憶,她根本不敢細想,曾經那些癡纏悲喜,此刻就像一根根的魚骨刺,卡在她的喉嚨裡,刺的她血肉模糊不上不下。
江榆選了一塊京郊的墓地,有山有水風景不錯。
下葬那天,她想儘辦法給齊姝打了一通電話,可得到的答案還是她絕不會出麵。
她坐在墓碑前,看著那沒有刻字的灰色石板,心底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痛。
她和他那麼多年,她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宴辭,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想到了那天在夢境裡,他說的那句話,人死後靈魂是不是還會圍在身邊?
“不說話,我就當你能聽見。”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你知道嗎?你以為你走了我會解脫嗎?”
“那些曾經的記憶隻會纏著我,讓我永遠永遠都無法擺脫。”
“我不會感激你,我隻會恨你。”
她起身,放下手中那束花,快步離開墓地,凜冽的冷風吹乾了臉頰上的淚。
“江小姐,這是陸總生前立得遺囑,他名下所有的股份和房產都轉到了您名下,您在這裡簽個字就可以了。”
穿著一身西裝的律師坐在江家彆墅大廳,客客氣氣的將簽字筆遞到她手裡。
江榆抬起猩紅的眸子,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岩。
王岩連忙解釋,“這份遺囑是在醫院那幾天,陸總找律師立的,當時我也在場,能夠證明上麵的內容都是陸總的意願。”
似乎是猜到了江榆的想法,他又補了一句,“如果您不要的話,這些遺產可能就會被陸家人繼承。”
江榆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顫,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彎腰在空白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後江小姐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係我。”律師收起了桌上的文件,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江榆接過,強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