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多了,壬辰魔將,你還在等什麼,走了!”
蚊王順利逃出升天,剩下的九幽魔姬因為被先前洞穿身體,原本就已經透支的身體,登時沒了力氣,當即癱軟在孫無憂的懷抱之中。看著對方滿臉的錯愕之色,九幽魔姬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道“好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隻要我死了,曾經的債就至此一筆勾銷吧!”
“嗚~”
強風襲過,九幽魔姬的身體已經輕到不可察覺,甚至連孫無憂的臂腕都已無法攔住她的身體。見其氣息愈發微弱,身體的支離程度也在飛快加重,孫無憂忽然大叫一聲,歇斯底裡道“不!想要以死了之,沒那麼容易。先前在靈虛門和仙靈郡外,你曾救過我兩次。這回,該換我了。”
說著,孫無憂從懷中掏出一枚攥在手心之中,九幽魔姬雖然狀態極差,但憑借最後的意識仍然看到了對方的手中之物。
“那是什麼東西,你要做什麼?”
“既然這天洞是由妖龍蹺發動形成的,那照理來講也隻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妖龍才能填補這一切的缺失。雖然現在的妖龍不在了,但隻要有他的殘骸,我就有可能令它重現世間。”
說到這裡,孫無憂抬起右拳,用力朝自己的胸口擂了幾記,放聲怒喝道“無論如何,這次全看你的了。讖技,役同!”
“孫無憂,你彆做傻事,你承受不住的!”
九幽魔姬千算萬算,也沒有料到孫無憂竟會如此不算量力,竟然打算隻憑獨身一人之力,嘗試複刻妖龍蹺。
要知道,先前蚊王為了搜集此法啟動所需的能量,曆時多年,更是不惜廣羅魔界各地的血之精華。即便如此,當蹺術發動之際,除了蚊王之外的其餘凶蚊族無一例外,全部都成為了地幽脈的食物,並將獲得的能量儘數注入到妖龍體內。而孫無憂如今貿然行事,但隻憑其自身那點少得可憐的真氣,對於整個術式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補充。而若是勉強為之的話,那麼結果隻有一個油儘燈枯而歿。
眼見孫無憂周邊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不遠處觀瞧的鬥軍魔君一眾,不禁露出詫異的神色。
“那小子要做什麼,難道是想引爆自己的所有力量,以此來換回魔界的安寧?不對啊!他不是人類麼,為何要為了我們魔人的死活而舍生忘死?”
耳聽得癸醜魔將的驚歎,鬥軍魔君沉默片刻,隨即搖頭道“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想效仿蚊王,再次啟用妖龍蹺。”
庚寅魔將驚聲道“什麼,他也想召喚妖龍蹺,就憑他自己?那怎麼可能。為了這門法術,那個蚊王大費周折,傾儘心血,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就想輕易模仿,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此話一出,一旁的甲申魔將麵色微沉,聲音隨即從口中傳出“你最好不要小瞧了那個年輕人。不要忘了,當日他是怎麼在我們四人肯皮底下逃走的。”
“他?明明是九幽魔姬暗中搗鬼,使了障眼法,這才騙過我們幾個,否則他又怎麼能夠安然離去?”
“話雖如此,但他的實力我們大家有目共睹,以他的年紀修為和閱曆,根本不可能令整個戰局發生那樣詭異的傾斜。”
這時候,站在前麵的鬥軍魔君微微點頭道“是了,孫無憂的體內一定隱藏著我們不故道的神秘力量,否則在靈虛門的那次,他就該一敗塗地了!”
就在幾人相繼發表自己見解之際,癸醜魔將忽然抬出手來,指著前方的空間尖叫道“快看,那小子又有變化了!”
如癸醜魔將所說的那樣,在使出“役同”神通之後,手持妖龍斷牙的孫無憂在一段時間的靜默之後,忽然一頭黑發瘋狂飄動,刹那間,發絲之上的黑色逐漸脫落,進而化作一縷縷黑色的氣焰,全部朝那握有斷牙的左臂聚攏過去。半空之中,九幽魔姬見到這一離奇情況,情緒激動道“這……這是我的幽冥鬼力,你想利用我的力量助你創造妖龍!”
話音一落,孫無憂的口中忽然發出一聲絕絕人寰的怪叫,緊接著左臂前端血光飛射,大片霧氣籠罩在上方,與此同時,一雙猩紅的眼睛自那陰霾之中豁然蘇醒,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隨之誕生在這片天地之間。
“這……這種感覺,難道那家夥真的成功了?”
雖然妖龍並未真正現身,但從孫無憂異化的左臂可以感受到,那個曾經令一眾望風披靡的妖龍,竟然被孫無憂的一人之力再次“複活”,衝天邪氣砰然散開,一股淡淡紫暈包裹在周圍的空間之中,如同將孫無憂裝在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罩中。
再看孫無憂本人,經曆了黑發白化的過程之後,其原本黝黑的皮膚,竟然反射出一股與之迥異的淒冷白光,皮膚顏色也隨之淡化,甚至變得有些透明,甚至連底下的經絡活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孫無憂,快停手,這樣下去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