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脫離黃昏神掌控、恢複自由之身的純九陽,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即將大顯身手之際,一名神秘人突然從天而降,剛好砸在他的身上,險些令其當場暈死過去。待從地上爬起身來,定睛望向前方,一個身披雙翼的矮個男子已然進入到視野之中,臉上竟也有一股難以言表的怒意。
“你是誰,你和黃昏神也是一夥的嗎?”
就在雙方對峙不下的時候,借由剛才空當得以逃脫的黃昏神的神魂,已然鑽入到那尊巨大的石像之中。頃刻之間,早已乾涸的焚世池當中湧現出大量岩漿,無數的亡魂自其中冒出頭來,一連向上方招手,一邊口中發出陣陣厲嚎,令得原本冷清的天雄澗,立時變得“熱鬨”起來。
“可惡,還是被那個家夥給逃掉了。回到了真身之中,這下想要對付黃昏神可就不容易了。”
雖然心中盤算著,但純九陽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而與此相對的另一人,也就是剛剛從天陰山巔通過時空光門躍遷到此的翼人流闌,則對這一情況並不在意,甚至連看那石像一樣都沒有,而是直接對純九陽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不想送命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裡,否則後來果自負!”
“你?你的意思是說要與黃昏神單打獨鬥?嗬嗬,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嗬嗬,或許在你心中,黃昏神一位遙不可及的古神。但在本都將麵前,他也不過是隻待宰的羔羊而已。話我已經說了,走與不走全憑你自己的意願。”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隻見那座著在池邊的巨像突然混身一顫,熟悉的聲音隨即裡側呼嘯傳來,聲勢之大,震得整個空間嗡嗡作響;先前由此召喚而來的源炎魔也隨之重新化作岩漿,並彙入到下方的焚世池之中。
“你身上有令人惡心的氣息,是罪兆妖王派你來的?”
流闌淡淡笑道:“是,也可以說不是。但無論是哪種情況,你黃昏神的好日子都會到此為止。妖王大人很喜歡你,尤其是對你那一身的修為十分感興趣。怎麼樣,你是主動與我回去,還是由我將你打個半死,然後綁回去?”
“哈哈哈,哪來的乳臭未乾的小鬼,就憑那你點微末的力量也敢與本座叫囂?好,本座可以與你回去。不過,你得先通過本座的考驗!”
話音未落,隻見那尊巨石像口中忽然紅光急閃,後方的純九陽心道不妙,趕緊朝旁邊急奔而去。因為之前便已經見識過對方的了得,所以如今的純九陽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自己再次被卷入到那令人絕望的神通之中。相比起來,更靠前方的翼人流闌卻是淡定許多,此刻的他甚至還有心思著手打理自己的羽毛,在一番撫摸之後,這才不不慌不忙地從身後抽出了一截“樹枝”。見此情形,黃昏神立時變得更加狂妄,伴隨著頭部兩側腮部的石殼粉碎剝落,一無與倫比的熾熱光束瞬時擊出,一瞬之間便將前方的流闌徹底吞沒。
“去陰曹地府報到去吧!”
“哼哼,雕蟲小技!”
突然之間,隻見唯一沒有被光束波及到的那根“枝椏”竟於此間突然變化,緊接著一道黑影自其中鑽了出來,硬是頂著那毀天滅地的火紅光柱,一路迎了上去。直至到了近處,黃昏神的眼中才突然閃過一絲驚恐之色,還未施展完畢的神通當即戛然而止,因為威力未得完全釋放,其餘的部分則在那具石身之中砰然炸裂,致使其周身上接連掠起數道火光,險些將自己轟成碎片。
“是你,怎麼會是你!”
那黃昏神一經見到黑影,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連忙收斂氣息,欲要當場逃離。然而,那黑影乃是魂魄形態,行動幾乎不受外界任何物體的乾擾,一舉便已趕到那尊石像麵前,長有修長指甲的手掌當即抬起,並翹起一根手指,惡狠狠地對其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曉……曉神,你……原來你……”
“你以為我早已灰飛煙滅了是吧?沒錯,以我之前的想法,如今的我也不該出現在這裡。好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那次的劫難雖然令我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但卻並未斷送我的靈根。靠著那一縷將散未散的執念,我以靈根為中心,再次將自己縫補起來,並附身到了一段青屍樹的樹杈之上,這才有機會看到現在的你。黃昏神,我們該算一算當時的舊賬了吧!”
一大一小,一實一虛,但明明占據絕對優勢,但此時的黃昏神卻依然不敢有任何過分的舉動,生怕惹惱了麵前的這位“曉神”。就在雙方倒掛不下的時候,純九陽看向剛才的位置,隻見那翼人流闌竟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黑漆漆的地麵上方,似乎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樣,轉而朝純九陽擠出一抹笑容。也就在這個時候,先前與焚神炮鬥了個平分秋色的靈王巨座,總算從那厚重的岩體之下爬了出來,一經見到現場的混亂場麵,立即向純九陽投以目光:“不用多問,連我也沒有搞清楚此地的狀況。我們好像被卷入到了一場陳年舊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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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王巨座道:“你沒事就好。對了,巨幢與孫夫人現在情況如何?”
“放心,我們很好!”
靈王巨座放眼四顧,並未發現其它人的身影。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這才發現說話的巨幢乃是以傳音入秘的方式與自己交流,其真身並未在現場。
“你們在哪,快過來一起彙合。”
巨幢回道:“說實話,我也不是不想回去。但眼下我與孫夫人被困在了天雄澗上方的區域之中。對了,純九陽在你身邊是吧,你問一下我倆該如何穿過這處空間去往你們那裡?”
靈王巨座將事情的大概向純九陽說明了一下,並希望得到對方的幫助。後者得知二人被困在上麵之後,當即麵色陰沉道:“一路走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雖然天雄宮的地下世界分為諸多空間,但彼此之間卻並未有直接聯係。換言之,即便達到了本層,也未必能夠直接支到下一層,甚至連原路返回也做不到。若非如此,我也不必被困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
“啊?照大神的意思,您也不知道脫困的方法?”
“我們現在所處的乃是天雄宮下方區域的第一百四十六層,名為天雄澗。事實上,這裡並非整個地下世界的最底端,往下還有彆的空間可去。”
“啊?那與救人有何關係?”
“要想去到上方的第一百四十五層,便要通過我們腳下的位置才能前往。看到那個焚世池了嗎?焚世池的池底便是去往下端的唯一路徑。原本,這黃昏神便是鎮守焚世池的護池神將,後來因為諸多原因,被人遺忘在了這裡。而身為神明的他,因為常年不與外界接觸,內心也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之下發生了潛移默化的病變,這才有了這副真神石軀。趁著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道幽魂身上,你可以試著去到池底,前往下麵的空間。”
靈王巨座為難道:“可是,就算如願抵達,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要不,大神您與我一起同行吧?”
純九陽停頓了一下之後,隨即淡淡笑道:“算了,那是我們自己的劫數,理應由你們親自完成,我若加入豈不是亂了主次?況且,我還有一個不爭氣的師弟。他在飛茅族那裡也有一番激戰,此刻同樣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你們去吧,我要前往天茅族了。”
“啊?連你也要走?可是那黃昏神他……”
“嗬嗬,放心。那幽魂雖然來者不善,但黃昏神也不是吃素的。據我觀察,雙方實力齊鼓相當,就算其中有一定的屬性克製,便短時間之內他還不會敗下陣來,更不會被那個翼人家夥帶走。好了,時間不多,我們分頭行動!”
靈王巨座剛要說話,卻見對方右手攢勁,一枚火球當即浮於掌心之中,並被他一舉轟到跟前的石壁之上。伴隨著外側的碎石脫落,一道嶄新的光門隨即呈現在二人麵前。純九陽毫不猶豫地邁步進入其中,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靈王巨座的視野之中。
“好家夥!他走得倒是一個瀟灑,剩下我一個人如何是好?”
要知道,因為剛才黃昏神的力量覺醒,如今的焚世池已經積蓄起大量的岩漿。不同於外界的凡物,焚世池內積存的乃是這個世上至陽至關的百煉火水,彆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神兵利器掉進去也要被化個屍骨無存。在這種情況之下,靈王巨座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放掉這一池的要命玩意,為進池之下掃平障礙。可惜的是,道理都懂,該如何做到這一點又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了。
“此刻若是孫夫人也在就好了。他的冰涎神力剛好可以抵消池內的火力。可是事到如今,我又該去哪裡另搬救兵呢?”
“哎,我說,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納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