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這是,接到電話嚇死了,車也沒敢開,直接打了出租過來的。”
“說是好像勞累過度又鍛煉。”
“他真是。”山楓壓低聲音拉著我們到一邊,“我們大概也猜到這麼個情況,最近這人非得要參加什麼馬拉鬆,說結婚前要瘋狂一把,做件從來沒做過的事。”
“這……”
“崇明擔心他是心臟問題,突然一下……”山楓拉著我的手緊了緊,“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會吧,你彆嚇我,年紀輕輕的。”
“崇明隻是習慣性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一遍,心裡有底,咱不懂,隻能說吉人自有天相。”
“這都什麼事兒,一天天的。”萌萌咬著牙低聲說道。
“對了,你們到醫院裡看誰的?四個人一起,興師動眾的。”
“沒什麼,就是詹清和自殺未遂。”
“什麼?!”
“你小聲點,”我忙拽住山楓的胳膊,“沒事兒,沒事兒,是個誤會,他就是身體不好,住院而已,都解決了,不重要。”
“你們行啊,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了是吧?”
就知道山楓一定會說這個,我狠狠的翻了萌萌一個大白眼,小聲說道,“也是突發情況,還沒來急說呢。我覺得眼前的事更緊急一些。”
“方院長。”不遠處,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帶著幾個人風風火火朝這邊跑來,徑直衝到方彥爸媽跟前。
方叔叔擦了擦眼淚,哽咽的抓著來人的胳膊說道,“救人救人。”
也不是什麼寒暄的時候,幾個人進去,過了許久許久,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狀態鬆弛,我猜想這一關算是過了。
雖然人還需要在icu觀察一夜,但基本判定沒問題,薑薑這才坐在椅子上號啕大哭起來,該是憋了許久,我們圍在她跟前也說不出什麼話,叔叔阿姨和崇明抱在一起,也是泣不成聲,阿姨嘴裡反複嘟囔著,“就說今年有一劫,讓他注意,非不聽,好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總有人說醫學的儘頭是玄學,今天算是見著了,也理解,醫學總有達不到的地方,那麼絕望之時,就需要有所依托,好在神明偶爾也願意聽聽人間訴求。
與他們又說了幾句,我們才從醫院出來,多待就該添亂了。一行人站在醫院門口,夜已深,肚子餓的咕咕叫,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這個點了,吃什麼去?”
“都這個點了,再吃……”萌萌本想反駁幾句,奈何空空如也的肚子容不得她的背逆言論,隻得咽了下口水,“要不,火鍋?”
“我知道一家,營業到淩晨兩點,正宗重慶老火鍋,味道一絕。”
“那還不趕緊走著。”
車開到火鍋店已經差不多零點,店裡生意倒是依然紅火,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最快速度下好單,四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萬幸啊。”周一凡先開口,“生命真脆弱。”
“你這說的什麼話,應該說,生命多頑強,有一萬種死法,就還有一萬個可以活命的出路。”
“是是是,你說的對,這一天天的,太累了。”周一凡打了個哈欠,把上來的菜,圍著鍋子擺好。
“你累,還能有安歌累?來,牛肉擺你跟前,一天差點送走兩個前男友。”
陸天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很欠抽,奈何我現在沒這個力氣,隻能翻翻白眼,然而,幾天休息不好,導致眼睛乾澀,翻了個白眼,眼睛疼半天,眼淚就這麼自然而然的順著眼眶流了下來。